散文|费克:目光越拉越长——读朱山坡小说随感



目光越拉越长

——读朱山坡小说随感

□ 费克

目光越拉越长,是著名作家东西写的一部小说的名字。借用这句话作为本文的题目,是因为朱山坡从它最初的“米庄”“蛋镇”写起,一直写到《萨赫勒荒原》,目光越拉越长,它从写家乡那块邮票大的地方,走向了远方,写到了异域非洲,且越写越熟络,越写越精彩,引来作家、评论家、读者一片喝彩声。

我开始关注朱山坡,是多年前在济南和著名作家刘玉栋、刘照如的一次聚会上。闲谈中,刘照如不停地说起朱山坡的《灵魂课》,并对朱山坡的小说大加赞赏。之后,我便搜到朱山坡的博客,在博客上读到他的小说《天色已晚》《陪夜的女人》《深山来客》《一个冒雪锯木的早晨》《送口棺材去上津》《败坏母亲声誉的人》《爸爸,我们去哪里》《灵魂课》,以及后来的《推销员》《烟花巷里的唐教授》《旅途》等。初读朱山坡的小说,就被他先锋写实文学的语言、神秘的小说氛围、人物的突出个性所吸引。朱山坡的小说切入点瞄得准,出其不意,一开始就引人入胜,给读者一种全新的感觉。和许多作家不同的是,朱山坡的小说时有时无先锋文学的韵律,可见他受先锋文学影响之深。他营造的小说氛围,既现实又魔幻,既真切又荒诞。他的小说意境自然让人联想到“不毛之地”“贫瘠落后”和令人毛骨悚然的“瘴疠”之地。但他透过人物的个性描写,让读者能够幽微的发现,他笔下的人物追求理想的坚韧不拔和熹微的人性光辉。因此,著名作家、评论家邱华栋说:“朱山坡发展了一种关注于和专属于广西的南方的小说文体,那就是一种南方的小说。这种南方,不同于江南,是偏西南的‘瘴疠’之地广西的小说,是一种独特的怪异的小说,就像螺蛳粉和黄皮果的味道。”

那螺蛳粉和黄皮果究竟是一种什么味道,是奇特的、诡异的,带有广西玉林地区独有的味道吗?还是荒诞不经的,带有异域风情的《萨赫勒荒原》味道呢?好的小说没有地域,他只会带给读者无限的遐想。优秀作家总是不管写什么,而是在怎么写的问题上拿捏的准确。就像我们平时的切蛋糕,切西瓜。同样是一个蛋糕,一个西瓜,就看你怎么驾驭,就看你选的切口,你的切入点,或者说就看你的刀法。所以,著名作家东西在看《朱山坡如何切西瓜》里说道:“朱山坡是70后里面写短篇小说的高手,这已经得到文学界的公认。朱山坡的小说对现实的把握,在选材、叙述等方面都有独到的地方。假如说素材是一个西瓜,那么我们一刀切下去,如何把这个西瓜切得漂亮?很多人切西瓜切得不好看,但是朱山坡切得很好看,他的切口选得准,像《陪夜的女人》《灵魂课》和《蛋镇电影院》里的一些作品,包括现在的新小说集《萨赫勒荒原》,每个切口都选得非常好,这种本事来自作家的认真思考和自我训练。很多作家满足于写个故事就可以了,而且写得随意和草率,但是他们对生活、素材没有提炼,没有概括,把一个好端端的西瓜切得七零八落、洋相百出。但朱山坡很注重概括和提炼,目光笃定,刀用得好而准,才把西瓜切得很漂亮,读他的小说就是看他如何切西瓜。”

朱山坡钟爱短篇小说创作,在不长的创作生涯中,在井喷式的写作中,除了《懦夫传》《马强壮精神自传》《风暴预警期》三部长篇小说外,他把全部精力,专注于短篇小说创作。朱山坡的小说在他的笔下蓬勃生长,从《陪夜的女人》《灵魂课》这些颇具经典元素的小说,到《萨赫勒荒原》短篇系列,他的创作颇具异质性,他在朝着一个蓬勃陌生的文学方向,在寻求地方性和世界性的融汇中,建构起了自己的审美情趣和小说长廊。他在奔向经典创作的路上,目光越拉越长,写作手法日臻高超,驾轻就熟。

记得前些年,朱山坡曾经在一个短文里谈到,向着“经典”出发。一个坚持写短篇小说的作家,一定是对文学发自内心的热爱。朱山坡能够执着于短篇小说创作,且目光越拉越长,他的短篇小说正朝着经典写下去,向着经典靠拢。如果说卡尔维诺在论经典时指出的“经典是一些产生某种特殊影响,要么本身以难忘的方式,给我们的想象力打下印记,要么乔装成个人或集体的无意识,隐藏在深层记忆中”的话,那么,朱山坡的小说《陪夜的女人》《灵魂课》已经具备了这些元素。著名文学评论家张燕玲在论及朱山坡新作《萨赫勒荒原》时也说:“朱山坡一路走来像野草一样向上生长,到《萨赫勒荒原》就成长为一颗‘大树’了。一样的题材独特,一样的天马行空,在叙事上变得淡定从容,或说静水深流,却暗流涌动,感情丰沛,精神高远,尤其是思想深执。讲故事更有思考,所有人物所有故事,就朝着他既定的思想前进,层层深入,步步推进,既节制内敛,又勇往直前。”

我和朱山坡是从未晤面的朋友。前年夏天,他在西安参加新书《灵魂课》新闻发布会,期间给我寄来了签名本《陪夜的女人》《灵魂课》和《十三个父亲》,让我欣喜万分,格外珍视。胸怀千万壑,有诗在远方。朱山坡的诗和远方,就是朝着经典写作。作为朱山坡的朋友,唯愿他在经典写作的路上目光越拉越长,不断推出精品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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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玉友

审核|冯光华  终审|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