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记忆 · 周冰 | 年味

年  味

□周冰(夏津)

进了腊月门,年的脚步愈发地快了。

过年的香、甜、醇厚,扑面而来。

过年的饺子,香。要说吃饺子,那还得是过年的饺子。不同于现在,如果你愿意可以天天吃,还不会重样,以前那可是过年过节的重大日子才能吃顿饺子。过年饺子的香,无与伦比。

其实过年的饺子香,还在于团聚、喜庆。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除夕这天从四面八方团聚在一起:庄重有秩序,活泼又热闹。调馅、和面、擀皮、包捏,每一道程序都有讲究。总之,态度要虔诚,就是感恩这个时代给予我们的幸福生活。说的每句话最好有“笑”,让人们乐乐呵呵的。一家人坐下来聊一聊一年的收获,说一说外面的见闻,谈一谈下一年的打算,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煮饺子的时间。吃饺子的香,才叫“惊心动魄”,争分夺秒,按照惯例,家里都会包一个带硬币的饺子,之前是一分、二分、五分的,现在涨成一角、五角的,寓意就是谁吃到谁就有福气。其中有一年我还没吃几个就吃到了,但是我没有说,继续不紧不慢地吃,一家人吃得那叫激烈,一锅盖,转眼间还剩两个,爷爷和我嫂子眼疾手快,一人一个,都没吃到!我这才吐露“真钱”,大家一阵大笑,“你小子,哎呦……真撑得慌。”到如今,以至于一家人每年除夕吃饺子时都会盯着我,看我的表情。

过年的饺子就是香。

村里的文娱活动,甜。每年大年三十晚上总会出一些刺激的节目。有一年村里举办了场卡拉OK歌唱大赛。村里的光勇哥充分发挥经常在外出差演唱机会多、嗓子也亮的优势,勇夺村民最喜爱的歌手称号。其他唱歌的都像演小品,唱着唱着人们就哄堂大笑起来,每个人的笑都是那么甜,让人忘记了所有的烦心事——此时尽是温暖。

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几个迷上了踩高跷,因为年会时,有踩高跷、扭秧歌、敲大鼓的。我们也凑热闹,一人一副爷爷给做的高跷,一开始踩得小心翼翼到后来满大街疯跑。说起敲大鼓,那得数村里的光头泰爷,那叫一个气派,裂着大嘴、瞪着双眼,倍儿精神。两手虎虎生风,鼓点密密麻麻,眼看人就要跟着跳将起来。扭秧歌,要数胡同的狼叔,还有东岭大爷,身段“婀娜”,左扭右摆,扮上妆,活脱脱一个个娇小女人。他们每年都会代表镇上去县里表演。

记得还有一次参加与邻村的篮球比赛,尽管那时篮球技术还不很纯熟,围观的人却很多。我们上一辈人就组过古城篮球队到县里参加比赛,我们村篮球队一直落后。这次,没想到我的一次传球竟然打成了“三分”。自此吹响了反击的“号角”,防守抢断,一鼓作气赢下了比赛。再冷的天,也挡不住大家自娱自乐——那脸上挂满了的是甜甜的笑。

家乡的年味,醇厚。不单在于酒,还是对先者的缅怀,对后辈的希冀,更是对生活的向往与期待。感情寄托,浓烈而醇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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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周冰

编辑 | 李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