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山:红色的力量 ——写在《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出版发行之际



《红色的力量》/韩春山    朗读/韩春山


红色的力量

——写在《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出版发行之际

□韩春山

4年前的4月4日,我陪同德州市文联郭德生主席和市作协邢庆杰主席来到三洄河村,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三洄河。关于三洄河的故事也是我第一次听说,作为陵城区的作家协会主席,感到很惭愧。时任陵城区委宣传部部长时磊当时叮嘱我,要围绕三洄河的红色历史创作一些文学作品。我牢记时部长的嘱托,开始了创作的前期准备。麦收前夕,我几次下到三洄河,当年的抗战堡垒户魏玉坤的后人魏洪俊老人给我讲了许多有关三洄河抗战的故事,同时,与三洄河村抗战有关的外延故事不断堆积到我的脑海当中。我发现,单写三洄河村不足以承载陵城抗战史的宏大。就想着站在冀鲁边二地委的角度,以陵县,德县、德平三县为重心,辐射平原、禹城、齐河、临邑四县,全面展示冀鲁边区二分区军民,那段艰苦卓绝的岁月。我把想法告诉给党史研究中心主任石坚和宣传部常务副部长冯冬梅后,得到了他们的肯定和支持。8月6日,《柳花飘飘》开机仪式上,偶遇德州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李文豪,文豪部长在听说我要创作一部关于抗战作品时给了我鼓励和肯定,这些因素极大地调动了我的创作激情。从此,便开始了文学路上的艰难跋涉。

铁流(左)李春雷(中)许晨(右)在《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发行仪式上

2019年5月11日,中国作家走进德州,第一次见到许晨老师,在之前,我和许老师有过几年的沟通,他为《陵城文艺》写过《鲁北平原一枝花》创刊词。这次见面,用一见如故来形容最能体现当时彼此的心情。

历时三年的创作,让我对那个年代的抗战有了较深刻的了解,由过去从电影、电视和各类书籍中得到的感性认识转入到理性思考。

梳理陵城抗战历史的过程,也是我悲伤与欢愉、赞叹与愤怒、唾弃与颂扬反复交织的过程。民团首领于志良打响反击日寇的第一枪,一个曾经拥有几万人的抗日队伍,在最艰难的日子里,还能积极地秘密寻找党的组织。却由于下属暗里与日本人勾结,迫使他走向与人民为敌的道路。在深知罪恶深重,无力回天时,以自杀谢天下。我看到人生道路上,离开了正确指引后,人性的脆弱和人生结局的悲哀。

从县长吴匡五为了不给抗日民主政府增加负担,劝告走了三天三夜、艰难找到部队的母亲早点回家,到他喋血沙河畔,我看到了一个共产党员对革命事业的执着和对信仰的坚守。

从二地委书记何郝炬给母亲的家信、组织部长李萍抗战结束后的抑郁病症、宣传部长关峰的曲折婚姻,我看到了抗战时期党的高级干部身上,儿女情长里的家国情怀。

三洄河大药房里的魏玉坤,党的秘密地下组织者李晓瑞、拿起放羊鞭子的魏立勋、智勇双全的二猴子侯文成、宁死不屈的妇女干部邱岩桂、流尽最后一滴血的锄奸英雄王兆曾、面对敌人大义凛然的魏玉杭。他们带着故乡大地上泥土的芳香,筑起了陵城抗日的根基。

面对大量的资料,从历史的指纹里抽丝剥茧,是一项艰苦的劳动,在创作处于高度紧张的那些日子里,夜晚合上眼睛,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悬浮在70多年前陵城的天空中。饥饿、奔跑、杀戮、突围,民众呐喊,战马嘶鸣,将士枕戈待旦,旷野狼烟四起……一夜醒来,昨日那些尚未形成文字的思绪会在整夜无休止的幻觉中跑得无影无踪。当确定要重新布局某些事件顺序及由此带来故事情节上的变化时,我又会感到阵阵窒息。当这些鲜活人物故事在我的指尖上流淌时,他们的精神、他们的风骨也在我的心底激荡。虽然我不是历史学家,但我要以历史学家的严谨态度,以陵城抗战史上真实的生命个体体验为基础,以饱满的历史细节为经纬,力求作品中的每一个故事,色彩上要美,意境上要纯,境界上要真。就这样,这部带着我的热血奔流、带着我的热泪飞溅,带着我的体温和呼吸的作品完成了初稿。

拿给许晨老师看后,许老师欣然为书作序。征求德州市作家协会邢庆杰主席和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省报告文学学会主席铁流老师的意见时,两位老师都对这部作品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但我心里清楚,这里面鼓励成份占了主要部分。

随着作品的创作完成,我的人生境界也得到了升华。我更加坚信:人性的一切皆从美好开始,结局的完美与否在于努力的程度和方向。文学的作用,就是要把美好放在显微镜下放大,以成为灯塔。这部书的创作也使我更加坚信:在人类精神世界的探寻中,要始终坚守对真善美的信念。

这次首发式,能邀请到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第三届和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李春雷;山东省作协原副主席、第七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许晨;中国作家协会报告文学委员会副主任、山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铁流3位老师,对于这部书的作者来说,我是幸福的,更是幸运的。

作者  韩春山

说起我在文学路上的幸运,就会想起前不久刚认识的李春雷老师。一个月前,李老师来齐河讲学,我和邢庆杰主席前去看望,相识相知从此开始,后来我发现,在我一生的文学梦里,都能看到春雷老师的身影。他读过书的河北大学,我曾以大兵的身份隔墙与大学生们对过话。春雷老师获得鲁迅文学奖的《朋友——习近平与贾大山纪事》发生地,我曾在那里上过学,并作为群众演员参加了《红楼梦》秦可卿之死的那场戏的拍摄。当来自邯钢的同学把他的实习报告《邯钢纪事》带进学校,让我对邯钢波澜壮阔的改革充满向往时,老师的长篇纪实文学《钢铁是这样炼成的》开始风靡全国。1987年春节,我警校毕业实习的地方就是春雷老师的故乡邯郸。

我吹过老师吹过的风,我见过老师走过的路,我们算早就相逢,早就相拥。从这个角度讲,春雷老师不顾旅途疲劳,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新书发布会,也算是我在文学路上收获的最大幸福吧,今后我会在老师走过的路上幸福地奔跑,累并快乐着。

50多年前,我出生在县城边上的一个乡村,19岁那年当兵去了部队,十几年的军旅生活,丰富了我的人生阅历,又通过这次创作,坚定了我求真求实的性格。

2020年,脱贫攻坚收官之年,冬梅部长安排创作这方面的作品,当时,《这是一片红色的土地》创作已接尽尾声。脱贫攻坚体现出的是国家温度。怎样从基层工作层面去体现这一重大主题,这是我首先考虑的。当时神头镇的脱贫攻坚工作出现了疏漏,一部分同志挨了处分。好多人认为这是个敏感的雷区,不宜去碰。但我不这样去想,我要坚守文学初心,正常地描述他们的工作进程,挖掘故事背后的故事,正与恶、美与丑,留给世人评判。4年的时间,换了5任扶贫站长,当最后这位挨处分的站长两次由于劳累晕倒在工作岗位上时,我不能用简单的对与错去评判他们的工作了。

分管扶贫工作的人大主席任秀霞1995年师范毕业后,在乡镇工作了25年。有过乡镇工作经验的人都知道这些年乡镇的工作环境。她不仅是乡镇干部,还是一位妻子,一位母亲,一位妈妈。在采访过程中,任秀霞说过这样一句话,太累了,真想歇一歇,停下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这就是我的3万字的报告文学《山那边是海》题目的由来。今年春天,任秀霞调到信访局。有一次,她让我帮忙找一个有关心理咨询方面的培训班去学习。她说每天和上访人员打交道,学好心理学很重要。她的这个举动,让我再一次感动。在我们的基层,还有多少这样的事迹等待我们去发掘、去弘扬。

我们陵城是历史文化非常厚重的城市,伸一下手就能触摸到汉代的瓦,迈出一步就可能踩到唐朝的砖。以东方朔、颜真卿为代表的汉唐文化早已浸入陵城人的血脉之中。

颜真卿公园内的唐城墙脚下,公元1267年前,就是在这个地方,颜真卿率一万多民众,抵挡了叛军的入侵。春天里,每一次满园的海棠花儿开,我都要醉死过一回,不只是因为花开,更是因为我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骄傲。刀枪与厮杀,鲜花与欢笑,这种强烈的反差证明了一个不朽的哲学问题,没有历史便没有现在,更不会有将来。因此,我在醒来以后,都会在心里说一声,故乡,我爱你。

每次因出差离开故乡,哪怕只有三五天,也会有想家的躁动,而一旦踏上故乡的土地,便有了回归母怀的妥帖和温暖。故乡对于我,就像掌上的纹络,曲折但深刻,隐喻也明畅。我要从历史文化的角度去追寻陵城人的精神与风骨。我知道,自古到今,流芳百世的并非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唯有文字永恒。我要用手中的笔,为故乡立传,用理想混合着泥土,用热血浇灌着砖石,用爱、信念及使命熔铸文学初心。为陵城大地塑起座座精神丰碑。

直到,我老去的那一天。

作者简介韩春山,陵城区作协主席。先后毕业于武警石家庄指挥学校,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著有长篇报告文学《马颊河的儿女》。有多部中短篇小说在《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等文学期刊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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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玉友

审核|冯光华  终审|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