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4日,中国当代著名书画评论家、美术史论家刘曦林艺术馆在临邑县落成并举行了隆重的开馆仪式。中国文联副主席、山东省文联主席潘鲁生,市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景文新共同揭牌,文化界、书画界知名人士出席开馆仪式。
刘曦林先生是临邑人,现为中国美术馆研究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美术》杂志编委,中央美术研究院特邀研究员、山东艺术学院特邀教授,我国当代著名书画评论家、美术史论家。
刘曦林先生六十余载的艺术生涯中,创作了许多艺术珍品,树立了一代大师风范,在中国美术史论界享有盛名、成就卓著,特别是他对中国现当代美术史尤其中国画史研究作出了重要贡献。同时他兼善书画创作,是将理论研究与创作实践有机融合、开拓创新的杰出代表。
他的画笔墨雄阔,气势磅礴,自成风貌;他的字古拙苍劲,韵味深厚,和他的绘画互为表里,相得益彰;他还热衷于教育事业,对生徒诚恳相待、循循善诱,桃李遍天下。
为传承书画艺术,擦亮临邑县“中国书法之乡”品牌,寄托刘曦林先生浓厚的家乡情怀,展现刘曦林先生高超的艺术成就,临邑县委、临邑县人民政府与刘曦林先生共同商议打造了刘曦林艺术馆。
刘曦林艺术馆坐落在临邑县档案馆内,著名书法家、诗人、美术评论家沈鹏先生为刘曦林艺术馆题写馆名。主展厅分为故乡月明、先贤文脉、艺术学徒、边疆情怀、书画从心等五大展区,集中展示了刘曦林各个时期的书画作品、著作、画册、手稿和相关资料,以及他捐赠的大量珍贵藏书和专业杂志。艺术馆同时运用多媒体技术,建造一个立体动感、寓教于乐的学习教育基地,为广大市民提供丰富高雅的精神文化享受。
此次推出刘曦林艺术馆开馆时特邀书画名家“犁丘雅集”之佳作及部分捐赠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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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全文——
刘曦林:水墨著春秋
□本报记者 赵红卫 尹滨 周坤
斯是陋室,唯人德馨。一壶清茗,一盏暖灯,伴着缕缕书香,德州日报记者走进了刘曦林老人(左一)的书画人生
个人简历
刘曦林,美术史论家、书画家。1942年出生,山东临邑人,早年启蒙于书画家张茂材门下,就读于山东艺术专科学校 (山东艺术学院前身),深得于希宁、关友声、黑伯龙等教诲。后在新疆《喀什日报》任美术编辑;1978年考取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硕士研究生;1981年起,于中国美术馆从事美术理论研究、书画创作,现为中国美术馆研究馆员、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国家画院理论研究院副院长,《美术》杂志编委、中央美术学院特邀研究员、山东艺术学院特聘教授、山东省美协及山东美术馆顾问;著有《艺海春秋—蒋兆和传》《蒋兆和论》《中国画与现代中国》《20世纪中国画史》等。曾数度在北京、山东举办书画展。
刘曦林笑称自己位于北京市里仁居的家是 “书窝”
2月16日,我们登门拜访了刘老,才明白了 “书窝”的含义:门厅狭窄的走廊上、客厅的地板上、沙发上、茶几上……几乎所有能摆放东西的地方,都堆满了半人高的书籍。书堆之间,仅剩可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过道。这些书,是刘老数十年来的积累,是他编写 《20世纪中国画史》等著作的考证资料。作为一名美术史论家,先生治学谨严,极重考证,积累下了成堆的资料卡片,甚至为了一个年份的准确性查阅多本典籍。
“年前我刚刚租到了邻居的一间储藏室,搬下去了一部分书,要不你们来了连坐的地方也没有。”刘老把我们让到卧室门口的餐桌旁,挪开了椅子上的几摞书,宾主相对而坐。刘老喉部动过手术,不能大声讲话,他的声音低沉中略带沙哑,在看似轻描淡写中,准确、凝练地将自己的人生卷轴在我们面前铺展开来。
2003年作品《相约同日开》
艺术学徒
1942年,刘曦林出生于临邑县兴隆镇三十里堡村的一户书香家庭,他对艺术的最初兴趣源于父母的影响。母亲徐淑珍心灵手巧,刘曦林小时候经常看到母亲为亲戚邻里描鞋样、剪窗花,那是他接触到的最初的 “艺术品”。稍长一点,当教师的父亲刘德瑞对刘曦林影响更大。毕业于山东第二师范的父亲,有着很深的国学功底。他有一大箱子笔记和书籍,书籍中有 《昭明文选》《诗经》 《千家诗》及 《奔流》等进步杂志;笔记都是毛笔行书,尤其是用小楷抄写的唐人孙过庭的 《书谱》,已经相当见功夫。读小学时,由于缺少纸张,他只好拿了一些父亲的笔记,在背面练习书法、绘画,未料这倒使得父亲的一些笔墨得以保存——其余的全部在后来的 “破四旧”运动中被烧掉了。
刘曦林10岁时,父亲在济南一所学校任教,他也离开了老家到济南上学。 “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在济南,他邂逅了诸多名家。尤其是考入济南一中后,初一时师从著名山水画家胡禧和,除西画外得以学习 “四王”一路的山水。初二时,曾经教授过季羡林、黑伯龙先生的著名书画家张茂材,调到济南一中教美术,成为他艺术道路上真正的启蒙老师。据刘曦林回忆,张老 “美髯善目,口若悬河,板书极美”,对于传统艺术,更是有独到的见解,他说,艺术要讲余味,要有言外意,写垂柳是 “绿柳垂崖高悬青帚拂地理”,写红荷是 “红莲出水倒提朱笔点天文”。更难得的是张老诗书画俱绝,艺术修养深厚广博,很快就征服了年轻的刘曦林,成为他的偶像。刘曦林还记得一个细节:当时上水彩课,自己画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张老举起来,赞扬道:“画得比我还快还好。”比先生画得快有可能,画得好肯定是假话,但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却是莫大的鼓舞。自此,在明湖岸边,黑虎泉畔,张茂材身边都多了一个瘦小的身影,于铺纸磨墨、伫立静观之间,书香丝丝沁心入髓。即使后来考入了山东艺术专科学校,刘曦林仍旧心系恩师,而且渐渐觉得他比好多大学的老师都高明。每逢周末,他都会和几个同学一起到张老师家里去补课,听他讲艺术,看他作书画。1963年,已经远赴新疆工作的刘曦林接到张老去世的噩耗,是夜跪在边疆小道,面向东方,流泪叩首。
1958年,刘曦林考入山东艺术专科学校,那里更是汇聚了于希宁、关友声、黑伯龙、张鹤云等齐鲁文化名人,学校虽是刚刚成立,甚至校名也几经变迁,但齐鲁文脉却自诸位先生的言传身教注入了他的灵魂。不仅如此,当时的山东艺术专科学校涵盖音乐、戏剧、舞蹈、电影放映等各个学科,使他的艺术素养不局限于美术,而是通过耳濡目染在综合的艺术界域成长。 1978年,刘曦林考入中央美院的硕士研究生班,仍然感激艺专的培养,时至今日,他更是认为,功在教练,基础在母校,自己能有今日艺术上的成就,首先得益于当年在母校汲取的营养。
在山东艺术专科学校期间,刘曦林是美术科学术壁报 《艺术学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艺术学徒”一词出自鲁迅著作,是鲁迅介绍珂勒惠支、麦绥莱勒的艺术时对中国青年艺术家的称呼。刘曦林为壁报倾注了大量心血,也培养了他关心艺术潮流的开阔视野。直到古稀之年,认为 “学无涯”的他还自称“艺术老学徒”。
记者生涯
1963年,刘曦林从山东艺术专科学校毕业,填报分配志愿时,他的第一志愿是留济南,意在为诸恩师整理史论资料;第二志愿是去新疆,他向往那片艺术的热土。不久,分配方案公布,他被分到了新疆。当时,正是激情燃烧的时代,临行那天,济南下起了瓢泼大雨,刘曦林与另外几名被分配到新疆的热血青年怀抱着 “青山处处埋忠骨”的豪情,背诵着郭小川 《西去的列车》,踏上了远征的火车。经过四天四夜的长途跋涉,他们到了乌鲁木齐,文化厅的一位老画家说 “越远越好”,于是全部被分配到了边城小镇。刘曦林的单位是喀什文化馆,但报到时被喀什日报社截留,也算是圆了自己小时候的记者梦。
从1963年开始,直到1978年考取中央美院,刘曦林在喀什日报社工作了整整15年。 15年间,他下乡搞过社教,担任过报社的美术编辑,还曾兼事文字、摄影、通联等诸多工作。但他心底里热爱国画,经常利用工作机会写生,却被多次要求在年终总结会上检讨个人主义成名成家的思想。环境影响,加上报社业务工作繁忙,他此后只能悄悄地作自己的画家梦,报社的工作也并非全部索然无味。因为经常要下基层,刘曦林得到了更多直面生活的机会,更深地理解了社会、人生,也理解了艺术与生活的关系。1970年,因为要报道巴楚县的一个民兵英雄,他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边上的穷乡僻壤住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得以深入了解新疆的乡风民俗,得以描绘乡间那些朴实的维吾尔族农民,这些贫苦农民的影子,后来都融入了他艺术研究的现实主义思绪之中,也为他以后撰写 《黄胄与新疆》 《司徒乔与新疆》奠定了生活基础。
在喀什日报社,刘曦林还曾幸运地得到了为周恩来总理拍照的机会。那是1964年,周总理出访西亚回国路过喀什,因摄影记者下乡,通晓摄影的刘曦林被派去为周总理拍照。当时被允许拍照的只有他和新华社的一位记者。采访过程中,周总理与他们握手时,激动的刘曦林和新华社记者竟然忘记了互相拍照留念,今天想起来,刘曦林还直后悔。
1963年,刘曦林(右一)与张茂材先生(右二)
15年的边疆记者工作,成为刘曦林珍贵的生活积累,为他日后研究美术理论和美学思考奠定了现实主义的坚实基础。
1981年,刘曦林与蒋兆和先生(右一)
美术史论名家
1978年,全国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次研究生入学考试,年龄放宽到36岁,刘曦林正好卡在线内。他本来打算报考中央美院的美术史和中国画两个专业,但只允许报一个,再三权衡之下,他报考了在山东艺专学习时有一定基础的美术史。当年5月,刘曦林去兰州参加西北区会考,住在甘肃日报社招待所,考前他在报社资料室发现了文物杂志发表新出土的 《墙盘》铭文,他一一临摹,作为古文字考试的准备。结果出乎意料,考试时竟然以这新出土的文物入题,而且一下就是40分,刘曦林不禁莞尔。在报社工作时,刘曦林一度负责组织学习毛著,对毛泽东 《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几乎可倒背如流,而艺术理论考试中 《讲话》内容概要一题竟然占了60分。更让刘曦林难忘的一个细节是,当时监考的老师是张彤霞、常又明老师,常老师允许他在考场上吸烟,还为他找来一个小瓶倒上水做烟灰缸用。面试时,刘曦林是最后一名考生,他与常老师对坐抽烟,聊天内容从司马迁到林凤眠,随性而至。这些细节,直到今天回忆起来,仍然时不时地让他感动,并成为一篇谈高考散文的生动细节。
在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刘曦林师从王琦、金维诺等名家,以美术理论兼中国现代美术史为研究方向。他认为,研究一位艺术家的价值与贡献,首先要将其置于美术史的链条中,置于作者所处的文化时空里,才能获得宏观的、历史的、理论的把握。刘曦林的学位论文研究的是中国人物画大师蒋兆和与其作品 《流民图》。由于在当时蒋兆和的个人历史和作品定性尚有极大争议,不仅学院老师劝说刘曦林更换题目,连蒋兆和本人也对他说:“不要以我作毕业论文,不然会影响你的毕业成绩和分配。”然而刘曦林秉持学术认真的精神和山东人的执着坚持了自己的选择。经过考证研究,他提出对这一重大艺术史现象的三个评价原则:首先要看作品本身内容;第二要看作品的社会效果;第三要看艺术家一贯的艺术倾向。令他欣慰的是,这件在 “文革”中被批判为反共卖国大毒草的巨制,如今已成为中国美术馆的镇馆之宝。
美院毕业后,刘曦林一直在中国美术馆从事研究工作,多年任研究部主任。他以研究中国近现代美术史为主,其中也涵盖对中国美术馆事业历史与现状的思考。三十多年的工作中,他饱览古今中外经典,史论结合,撰文数百万字。 1986年,他受命起草的中国第一份美术馆工作条例 《美术馆工作暂行条例》,至今沿用,改动甚微。后来,他参与主编 《二十世纪中国美术—中国美术馆藏品选集》,主编新中国第一部美术年鉴 《中国美术年鉴 1949—1989》,参与策划 “二十世纪中国画展” “首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等展事,出版 《中国画与现代中国》 《中国现代美术理论批评文丛·刘曦林卷》等学术论著,主持各种研讨会,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探讨艺术规律,为推动中国近现代美术事业作出了贡献。 2010年,他因主编北京 《美术志》获得全国方志系统先进工作者荣誉称号。
刘曦林认为,做研究是美术馆各项任务的前提。 20世纪是古今中外交汇的节点,思潮迭起,流派纷争,如何梳理美术史,客观处理艺术领域主流文化与非主流文化的关系意义重大。 2012年5月,由刘曦林所著,记叙晚清、民国及共和国百年间中国画的专史 《20世纪中国画史》出版问世。刘曦林说,艺术史并不一定是发展史,而是演变史。“画事不尽然是大高于小,繁高于简,它有从旧质到新质的运动变化,却不一定是由低级到高级的发展。”著名艺术理论家郎绍君先生评价《20世纪中国画史》说: “这是一部开拓领域、填补空白的著作,必对当今的中国画创作、教育和市场产生积极的影响。全书首次以断代史的形式介绍了百年中国画的整体风貌和它的多姿多彩,还涉及到对绘画群体、地域风格、经典性人物、中国画论争的扼要述评,派别与绘画思想的纷争等一系列重要艺术史课题,也在书中有所梳理。大胆评介了当代活跃于画坛的中青年艺术家和各种新探索、新现象,并力求作出合乎历史性的评估。总之,这是一部及时的、有自己见解和广泛涉猎的史著,是美术史界和中国画界一大收获。”著名艺术理论家邵大箴先生认为, 《20世纪中国画史》“不仅具有单纯总结艺术历史的性质,其重要意义在于能帮助我们进一步认识和探讨中国画从传统形态走向现代的途径和走向未来的前景。”该书洋洋50万字,附有900余幅精美配画,图文并茂,全面书写了20世纪中国风起云涌的美术思潮及各地域、门类、风格流派的画家、画事,并对中国画前途的论争发表了独到见解。
1998年作品《心甘情愿》
研究之余,刘曦林一直关心整个中国画、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随着在艺术界地位的确立,年轻一代的画家经常上门访问,刘老总是热情接待,对其作品指点优劣,提出建议,从不保留。尤其在参加各类艺术展时,他每每被年轻的艺术学徒包围,总是不厌其烦一一解疑释惑。
2010年草书作品《王维·杂咏》
在因喉癌手术以后,说话不方便的刘老学会了发手机短信,与全国的书画家交流。术后第四年,喉部恢复以后,他又开始赴全国各地讲课,北至长春,西至银川,南到羊城,将历史经验与个人体会悉数传授,备受青年爱戴,大家尊称他为刘老。
刘曦林部分著作
回归书画
在画坛以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为主业的刘曦林也不时地到“中流击水”——他不仅是一位评论家,原本就是一位书画家。他自己笑称周一到周五糟蹋稿纸,周六周日糟蹋宣纸。多年来,刘曦林从未真正放下心中挚爱的中国书画,进入中国美术馆工作后,老馆长刘开渠鼓励他研究之余进行书画创作,“不要总是坐着写文章”。但毕竟受累于文债,于书画上不能尽兴。2008年,刘老不幸罹患喉癌,遂下决心减文事而增书画。
刘曦林在创作
长期从事美术史论研究,使得刘曦林深谙艺术规律,加之修养深厚、学识广博,能集众家之长,又思个性独立,遂于作品中展现出一位当代文人的清劲高雅的独特风采。中央美术学院教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主任薛永年认为,刘曦林的绘画作品可概括三点:一是立意新颖,二是为象精妙,三是笔墨爽简。谈到赏析刘曦林作品的感受,他赠诗道: “简笔泻真情,水墨恣浪漫。迁想注文思,写意求新变。”他的画注重艺术构思和内在美的表现,时以诗文生发画外之意,高情逸兴,意趣盎然,被誉为当代学者画。更有许多画家和收藏家,通过他的艺术注意到艺术修养和艺术格调的深层联系而有所悟。
刘曦林传统文化功底深厚,他每在画上题诗作文,辄能收到画龙点睛、相得益彰的效果。比如他在一幅小品上这样题道: “癸酉南风春来早,京城草莓大如桃。七元八元堵馋嘴,块儿八毛户户嚼。老夫难圆荔枝梦,醉泼胭脂壁上瞧。”一派文人雅士的风流。而发表在 《人民日报》上的一幅 《水仙》上的题诗,则可看作是刘曦林的自况: “凌波仙子最知心,岁岁年年共迎春。两袖清风君与我,一缕香魂我与君。”
2011年作品《老莲系列之四》
刘曦林在书法方面也颇有造诣。他的书法以行草书见长,多书自家诗文,且常有画意寓于书法结构之中。从2008年起,刘曦林重拾大学时期习惯,每晚必写一小时大字才入睡。借由挥洒笔墨的机会,他重抄老诗,再认古字。 “古人讲话精炼,很多字是我们穷尽一生都无法真正认识的,比如对 ‘道’ ‘一’‘艺’等字的感悟,随自身年龄和修养的增加而不断有新的理解。”
2012年5月,刘曦林在他策划了数度展览和藏品陈列的美术馆,举办了名为 “刘曦林艺术印记”的展览,同时举办了 《20世纪中国画史》首发式。人们认识了这位倡导写心的学者型书画家,但他还是他,他不可能彻底回归书画,他还有太多文债,他命里注定走学者型书画家之路。他在开幕式上引述李可染的话: “七十始知己无知”,又开始了艺术老学徒的新篇。
二〇〇六年作品《兰草》
梦里故乡
刘曦林兄妹4个,他排行老小。由于父亲在外教书的缘故,他幼时的大多数时间一直跟随父母在外地生活,仅仅在6岁到10岁期间在老家读过4年小学。但对于故乡,刘曦林却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 “小时候的生活,对人的一生影响很大。我现在回到临邑,只要短短两三天,我就能说出一口纯正的家乡话了。”他笑着告诉我们。
家乡的人和事,在刘曦林的记忆中充满了温情。那时农村条件很差,自己村没有小学,他只能到几里地外的王坊子小学上学。才思敏捷的刘曦林还记得少年时代到田口街登台演讲赢得一片掌声的情景。当时的郭老师恰好是父亲的发小,写得一手好字,刘曦林跟着他学习写大仿,得书法启蒙。自师从张茂材先生他就没有断过临碑读帖,自信拿毛笔比拿筷子还熟练。经济困难时期写字画画没有纸,他把能找到的包装纸、纸箱子都拿来练习。本家的叔叔刘凤瑞当时在临邑县委上班,看他写字画画有才,时不时地拿些报纸和稿纸回来给他。与德州,刘曦林还有一段难忘的交集。1978年他考取了中央美院的研究生后,妻子一时难以进京,便调到德州当了几年中学教师,德州也曾经是他们临时的家。由此,他也在德州政协发表过艺术演讲,有缘得览德州文物,心中系念着德州的文化建设。
到中国美术馆工作以后,由于工作繁忙,刘曦林回家乡的机会越来越少,但对于家乡的牵挂却越来越浓。明代临邑邢侗、邢慈静兄妹成为他研究和学习的对象,德州、临邑的书画爱好者也多了他这位良师益友。 2000年春天,山东6位山水画家在北京举办 “齐风2000年山东山水画展”,刘曦林在为他们出版的画集作的序中有这样一段饱含深情的话: “我想起儿时在鲁北平原上遥望东岳的事,只有在雨过天晴之后才能看到一点淡远的青色的山影,我忘不了这山影,家乡索联时便有了 ‘卧牛城南三十里 (吾乡临邑又称卧牛城,吾村在城南,村名三十里堡),泰山以北八百步’的联句。”此前几年,临邑县赴京举办经济发布会,刘曦林赠送了大幅书法作品:“卧牛初醒,东方既白”,卧牛代指临邑,而李可染先生生前曾以 “东方既白”预言中国画的前途,刘老借此祝愿家乡兴旺发达。短短的8个字,却饱含着他对家乡的无限深情。
采访结束,我们请刘老为家乡题词,他饱蘸乡情,提笔挥毫,一气呵成,写下了 “月是故乡明”。(临邑县委宣传部对本文亦有贡献。)
德州日报新媒体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