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进月饼里的烟火气

□许慧

去到一个城市，体会过市井烟火气，才算真正来过。老大院机关食堂月饼是很多烟台人的心头好，前天我来时卖完了，昨天来又售空，规矩也是多得很——不接受预订，批零同价，8点开售，卖完为止，但依然阻挡不了大家的热情。

排队买月饼的，除了老头老太太，也有不少小伙少女，夹在他们中间，听着纯正的胶东话聊天感觉分外有趣。

有的说：“排长队做核酸的常见，没见过排长队为买块月饼的。”有的说：“我来好几趟了，没买上，儿子就想吃南瓜馅的，我都想跟他噶个亲家。”有的说：“我昨天差点就排上了，前面那人一下要200斤，全买走了。”

还有的说：“我买了要给朋友寄去，在外面的就想吃大院月饼。”是呢，每一个在外的德州人，最惦记的一定是扒鸡。

突然，桌子搭成的简易柜台前一阵骚动，原来是五仁馅月饼缺货，这可怎么办，最想哭的是凌晨来排队的，到跟前了没货了。

又一阵躁动，有人想趁乱插队，俩大妈自觉站出来维持秩序：第一是她，第二是她，第三是她，第四是她。我这个外地人是第四个“她”。大妈一边整队一边问：“对吧？”公正！胶东人的豪爽、侠义不是盖的！

有拔刀相助的，有高高挂起的，也有个别的既不插队也不整队的扯着嗓门喊：“有你啥事啊？”市井百态，可爱有趣！

“群众自治”不能完全解决问题，还有“民主集中”的办法。售货员从柜台后面爬出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一边喊着排不好队不卖了，一边说五仁的站这边，八宝的站那边……队伍渐渐安静下来，群众们结成同盟嘟囔着：“不就卖个月饼，态度还这么不好。”大家哈哈笑起来，售货员也跟着笑：“胶东人就这脾气，说走咱就走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嗓门挺大，说完还笑。

五仁月饼大摇大摆、姗姗来到了，大家伙竖起手机扫码，柜台里面又喊上了：“谁也不能先付款啊！”大家笑着、埋怨着各取所需，满意而归了。

排了3天队，终于买上了这老大院机关食堂月饼。尝了尝，也就是老月饼的味道，并无特殊、极致处。也许，这里熙熙攘攘排队的人们，爱这月饼，只不过爱的是一口咬下去，被激活、重现的时光、岁月和记忆的味道，遥远、清晰、难忘，细细碎碎、酸甜苦辣又归于美好、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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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晓航
审核|张晓航 终审|朱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