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邑师范摘牌随想
□邓吉收
前几天,在师范同学群里,忽然看到了临邑师范摘牌的视频,尽管视频前后不到2分钟,尽管隐隐约约预感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但真正到来时,还是心里“咯噔”一下——临邑师范从此在人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毕竟我们在这里学习生活了两年,两年里,我们较系统地学习了做教师的各种知识和技能,有的是在初中和高中没接触到的,譬如音乐、美术等。尽管只有短短两年的时间,但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长河里,永远流淌着临邑师范的血脉,因为通过这两年的集训和磨砺,才是我们怀揣光荣使命,信心百倍地开赴广大的农村教育阵地。
临邑师范曾承载着我们无数人的梦想,是我们人生理想启航的地方,怎能不感念和依恋!值得庆幸的是,临邑师范并没有真的消失,而是和平原师范、德州市幼儿师范三所学校合并成立德州高级师范学校,新校坐落于德州天衢新区。
回顾临邑师范所走过的漫长路程,我们深感自豪和骄傲。
临邑师范学校创建于1949年8月,隶属德州市教育局,与共和国同龄,也就是说,她已走过了73年的光辉历程。几十年来,她一直承担着为本地区农村教育培养各学科优秀人才的重任,毫不夸张地说,她对本地区农村教育的大发展一直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就以我们79级来说,当时招了6个班,不到300人,都是高中毕业生。我们在师范经过两年的培训学习之后,于1981年秋季顺利毕业并很快走上农村教育工作岗位。在那百废待兴,思贤若渴的年代,中师生一度成为乡镇教育的香饽饽。同学们经过数年的不懈奋斗,绝大部分同学成了乡镇教育的顶梁柱。能力更强者,被党政机关挖走,后来很快走上了乡镇或县级乃至市级主要领导岗位,从而主政一方,为民造福。
上世纪70年代末,高考制度恢复,后来本、专科扩招,这样中师学历就渐渐地失去光环。直到1999年停招了3年制中师班,开始招收5年制三二连读小学教育大专班。2005年开始加挂德州学院临邑专科部校牌,直到今天。
我想,临邑师范学校的摘牌,虽然不可避免地让曾就读于此校的同仁深感失落或感伤,但从另一方面也昭示了时代的迅猛发展。我依然清晰记得40多年前——1979年至1981年两年就读时的情景:整个校园的校舍都是一色的红砖红瓦狭窄旧平房;教室内没有一样称得上现代化设施,只有上音乐课时,能摸一摸那脚踏风琴,就已很知足了;操场尽管平整、干净,但地表都是裸露的,风一吹免不了尘土飞扬;一日三餐,值日生都是将粥或菜用铁皮水桶从食堂抬到教室,馒头也是用木质簸箩抬回来,然后一组一组挨着分饭;宿舍更是简陋,只是一人一张木头床而已。
学校尽管条件简陋,但无论是教师的教,还是学生的学,都是严谨而又认真的,整个校园充满“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良好氛围,可谓风清气正。且不说学生学得怎么刻苦,也不说教师教得多卖力,更不必说师生之间那尊师爱生的淳朴情义,单是校医那“倔强”几近“苛刻”的极负责任的工作态度,就足以让你对学校产生无比的热爱和敬意。
那是深秋时节的深夜,我突发急性腹泻。总算熬到了天亮,在同学的陪伴下,我强打起精神敲开了校医的门,是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男校医,后来我才知道,他姓周,名国章,还是一位军医。我向他说明了病情后,本以为拿点药回去吃就行了,可他给我测了体温后,说我高烧,是菌性痢疾,必须在校医部治疗,他说得很坚决,我只好服从。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在校医部住下治疗一住就是一周,在这一周里,我深刻感受到了周医生的“倔强”和“苛刻”:服药,一粒也不能少;吃饭,一口不能剩;打针,一次也不能落;卫生,随时随地要搞等。有几次,他还把病号饭给我打回来,并送到我床前。后来我常想,与其说是周校医倔强和苛刻,倒不如说是他对他人的关爱无微不至、和对分内事认真对待更为恰当。
在学校,像周校医这样对工作精益求精,对学生关怀备至的师长比比皆是:如身材魁梧有大将风度的单家俊校长,白皙儒雅的班主任李培忠老师,和蔼可亲的孟凡强老师,以及后勤平易近人的李志胜老师等。
40多年,弹指一挥间,祖国的变化更是翻天覆地。值得我们欣慰的是,在这期间,临邑师范为国家农村教育培养了数以万计的优秀人才,其设施功能早已逐步完善,昔日的平房早已成为历史,2000年时,就被评为省级规范化师范学校和省级花园式单位。
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坚信,临邑师范学校融入更高级的学校后,她会继续发扬“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优良传统,为国家继续培养更多、更优秀、更高级的人才。这恰如一位校友所感言:
临师2年,奠定从教之基,育成文学之梦,影响深远至今;春华秋实,良师益友,成为一生中的宝贵财富。感念永存,怀思长在,她已沉淀在我们血液里,并将传承远播至于不尽!
谨以此文,献给曾经哺育过我们、而今已踏上新征程的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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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玉友
审核|冯光华 终审|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