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杨福国:沿着运河走



沿着运河走

□杨福国(陵城)

前几天的一个早晨,我乘公交去德州一医院查体。做完检查才9点多,于是决定借机到运河边上走走。

我穿街过巷走了一公里多,来到天衢路运河桥东首。往北一看,不远处的路口桥口街那蓝底白字的牌子依然挂在那里。这个牌子以前我骑行运河时已经见过两次了。蓝牌子下那条窄窄的水泥路,顺坡而下延伸进这个叫桥口街的村落。此时,离蓝牌子不远的路边正有两位老人闲坐。

我凑上前打招呼,引出桥口街与运河有关的话题。两位老人倒蛮有兴致,但我还没说几句话,年纪大的那位老人有些不高兴了。他瞪大了眼说:“这个村子?桥口街可不是村,是街!这里的住户不是吃皇粮的就是经商的,从来没有种地的。”

听老人这话,我恍然明白是我把桥口街说成“这个村”无意中似乎贬低了桥口人的地位。老人说起以前河运的兴盛、桥口街的繁华和临河而居的自豪,言辞中流露出许多怀恋和惋惜。

告别了老人,我按原路返回到运河大堤上。一边回味着老人那些话,一边沿河南行。雄壮观宽阔的天衢路运河桥就在眼前,桥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

刚才老人说起他小时候,桥口这块还有人摆渡过河。船家在运河两岸拉上一道铁丝,摆渡人拽着铁丝把小船上过河的人送到对岸,再把对岸要过河的人摆渡回来,坐船过河一次只要二分钱。老人说到只要二分钱时,伸出两个指头,并加重了语调。

去年我沿大运河骑行时,天衢路以南到东风路胜利桥这一段两岸都被绿铁皮围起来了。现在铁皮已经拆去,河坡被平整过了,河两岸的杂草灌木被清理干净了。那些被保留下来的柳树榆树,树干大多一搂粗,这里一棵那里一棵的,点缀在这古老运河的两岸。

走在平整一新的堤路上,阳春的微风吹面不寒,河水清且涟漪,杨柳嫩绿如烟,鸟飞鱼跃,千年的运河焕发着生机。

三八路运河桥下,有几个垂钓者。我凑到一位上年纪的钓者旁边静观片刻,借钓鱼的话题跟他聊了几句,然后就转到有关运河的话题上。这位钓者是位退休工人,家就在运河边上,对运河话题挺有兴趣。他不仅知道中国大运河申遗成功成了世界文化遗产,还记得申遗成功的时间。跟他说起去年大运河全线通水的事儿,他还有些兴奋,自称亲身见证了长龙苏醒、清流奔涌的景象。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河粉”。说话投缘,这位老兄便滔滔不绝起来,倒把水里的鱼钩晾在了一边。

他从小时候的运河印象说到胜利桥几次重修,又说到河沿上某棵老柳树,再说到当下政府对运河保护利用的远景规划……他讲述的内容我大多在史料或报纸上看到过,但他兴致高涨,我似乎也受到感染,兴致勃勃地听他讲下去。

说话间,他问到我住在哪里。我说我家离这不算远可也说不上近,在陵城区。他面露不解,又打量我一下。我解释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教师,这几年对运河特别感兴趣,今天借机沿运河走走。他笑了笑,说以为我是搞运河研究的呢。

离开钓者,我转到大桥上,过桥来到河西岸。从这里一直到胜利桥就是古运河风景区了。那里运河古街上的仿明清建筑、运河文化广场上的九达天衢牌坊、九龙柱等景观我已经很熟悉了。我从东岸转到西岸主要是想换个角度看看河东岸的旧码头和堤外的青砖仓储,凭借想象感受一下昔日运河上舟楫接踵的繁忙景象。

因为我所在位置地势略低,河对岸的库房被遮住了半截,只能看到不完整的灰屋顶青砖墙。这些很具历史厚重感的建筑被附近高耸林立的新楼群映衬得更加灰暗沧桑了。

再仔细看看依水傍岸的旧码头,孤零零地矗立着,看上去像一位落寞的老人,承受着无尽的萧索和冷清。

来到胜利桥上,望望日新月异的德州城区新貌,嗅嗅现代化的都市气息,心里一下子亮堂了。历史掀开了新的一页。随着大运河文化保护传承利用工作的推进,千年大运河绽放出迷人的风采,乐观地想,运河通航也为期不远了吧。

如果说保护好古老的大运河是历史赋予我们的责任,那么利用好今天的运河则是时代带给我们的良机。坚信勤劳智慧的德州人定会让大运河重新焕发生机,更加光彩地流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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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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