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4的雪
□马玉凤(武城)
2024的雪,似乎下得有些娇羞。新年伊始,就下了两场了,两场都是在晚上静悄悄地进行。不知道是怕白天的阳光折损了她花瓣的美丽,还是怕欢笑的人群惊扰了她无瑕的旖旎。

清晨,当我刚从棉门帘后探出半个身子,就被眼前的一切惊艳了:房顶上,去年的积雪还未消融殆尽,昨晚又被盖上一层不薄不厚的雪被。如蚕丝般绵软,如鹅毛般洁白,无声无息地呵护着屋主人的憨梦;墙外早已熟悉的树木,变得让我有些陌生。本来光秃秃的树枝,一夜间变成了玉树琼枝,并盛开着白色的花朵,一簇簇、一串串、一棵棵,美得那么摄人心魄,美得让人啧啧称奇。特别是那棵古老的大枣树,老干虬枝,密密匝匝,黑白相间,如诗如画。大自然是这样的充满魅力,如同一个大画家的神来之笔,把大地描绘的银装素裹、皓然一色,把冬天装扮的如童话里的世界,晶莹剔透、冰雕玉砌!我们家院里的果树也变得有些不敢相认啦,见我疑惑,纷纷向我招手致意。我来到杏树下,在被雪压低的枝丫上捏了一撮儿雪放进嘴巴里,好爽,似乎还带着一丝杏子的甜蜜。没吃够,想伸手再摘一撮儿,却惊动了树梢头的一只麻雀,它小腿一蹬飞走了,震落了一串雪絮落进了我的脖子里,凉凉的,瞬间变成了水珠,滑落进我的衣服里。这个小调皮!
我来到了大门外。我家先生已经把大门外的雪打扫干净,把雪都铲到了路旁的树底下。不远处,还有几个乡亲在扫雪,忙碌的身影,定格成雪后的另外一道风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俗话已经不合时宜啦,他们不但扫了自家门前,更是沿着公路扫出了很远,方便过往的人们通行。我沿着我先生扫出的小路徐徐前行,颇有一番“曲径通幽”的惬意。户外的雪景尽收眼底、如梦如幻、一览无余。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村头那口带着传奇色彩的古井旁。这口上百年的古井,曾经哺育过小乡村几代人的生命,它是我们村的功勋,我们村历史的见证者,它镌刻着一个乡村的记忆,是一个时代的纪念标。雪后的古井,围栏上厚厚的一层雪,像古井戴着的白围脖,衬托得古井更加神秘……我正感叹古井的韵味与厚重,身后传来两只小狗的打闹声,一黄一白两小只正在雪地里撒欢儿。我刚才凝重的思绪被它们带动得活跃起来。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唐代诗人张打油那首著名的打油诗:“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多么诙谐,多么幽默,正应了眼前的景致,这么恰当,这么悦人……我不知道,我“呵呵”的笑声算不算这雪地上的一道风景。
走在回家的路上,微风拂面,竟有了“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暖意,这可是数九寒天啊!是我的错觉吗?不是,我分明看到了,春姑娘正站在我前面不远处,正向我、向我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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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
审核 | 冯光华 终审 | 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