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耿直

□张勇

那天，我和年近九旬的老父亲聊起他们那一代人的耿直脾性，他给我讲了两件事。

一件是灾荒年的时候，我们村的党支部书记管着发救济粮，他一粒都不往家里多拿，他家孩子多，有饭先给孩子吃，结果妻子被饿晕在地里。他的清廉为人对三里五庄的百姓震动很大，直到现在，好多知情的老人，还伸着拇指说:“那真是共产党的干部。”

另一件，是发生在父亲身上的事情。

1964年，大姐12岁，该上初中了，她报考了武城一中。

用父亲的话说，真没想到这么凑巧，正该着阅她的语文试卷(当时父亲在一中任语文教师)，那时候不是密封卷，大姐的名字和她那有些歪扭的字，清楚地摆在父亲面前。他先是心里一震，后来沉下心，仔细看了作文，在心里给她判了个以为公正但不高的分数。

为了避嫌，他把大姐的试卷给其他几位阅卷教师看，然后把他要写下的分数告诉他们，他们都认为公正，父亲才把那分数写在大姐的试卷上。

那时候的语文试卷就是一篇作文，可以说父亲笔下的分数，对大姐的命运举足轻重。最终大姐以二分之差未被录取。

后来我问父亲:“您这样做，母亲没埋怨您吗？”父亲说:“一点没有，你母亲也认为就该这样。一个人，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要为自己谋取私利。”

听了父亲的回答，我对父辈们报以深深的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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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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