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马玉凤:我家的石榴树



我家的石榴树

□马玉凤(武城)

秋风送爽,田野上的农作物都拥有了一张张成熟的脸庞。我们家两棵石榴树上的果实也成熟了,沉甸甸地压弯了树枝。红彤彤的石榴就像初升的太阳,温暖又明亮。


刘长居  摄


这两棵石榴树的树龄有二十多年了,从结果的那天起,每年都把最大、最红、最甘甜的果实奉献给我们。我熟悉它们就像熟悉自己的双手,我喜爱它们就像喜爱自己的孩子。

春天,当温柔的风拥抱着石榴树喃喃细语,被唤醒的枝丫上就萌发出了红色的嫩叶,一点点,一簇簇,像画家的妙笔轻染上的赭红,水润靓丽,艳而不俗。当春意渐渐浓郁,满树红色的细叶才变得郁郁葱葱、苍翠欲滴,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焕发着勃勃生机。

夏天到了,石榴树翠绿的枝叶间,冒出来很多葫芦形和喇叭形的花蕾,每个花蕾都肩负着不同的使命。当花蕾都竞相绽放,石榴树迎来了空前的盛况:蜜蜂嗡嗡地在花蕾间穿梭,蝴蝶翩翩地前来庆贺,麻雀站在枝头不停地歌唱,黄鹂鸟竟悄悄地在枝叶最密的地方筑了一个窝……花朵们像情窦初开的少女,既含羞又张扬。火红的笑靥洋溢着青春的激情,淡淡的花香诠释了生命的奔放……我从未觉得她们轻狂,总是静静地欣赏着她们娇俏的模样。

美艳的雄花谢了之后,雌花的身体慢慢膨胀,长成了一个个绿色的拳头。秋天到来的时候,小石榴变成了大石榴,颜色也变得越来越红。更令人惊喜的是它们有很多是并蒂的,就像人类的双胞胎,甚至还有三胞胎、四胞胎,挤挤挨挨地把树枝压得越来越低,最后呈垂直的姿态吊在树上。圆圆的身体凸凸的嘴,更像一个个红灯笼,张灯结彩地挂在树上,很是喜庆祥瑞。是啊,从古代起,石榴在民俗文化里就是一种吉祥果,代表着多子多孙、团结和睦、兴旺发达、吉祥长寿。渴望幸福的人们,赋予了石榴很多美好的寓意,就连绣花的枕头上、结婚的窗花上都有它们独特的身影。

小时候,奶奶给我出过一个谜语:窗户里,窗户外,窗户外里做买卖,又能吃,又能卖,就是不能腌咸菜。让我猜一种水果。我猜了好几种水果都没猜对,就到窗户外面去找,只看到一棵刚刚种下的小石榴树,难道就是石榴?我得到肯定答复后非常高兴,并对那棵小树充满了期待。仔细想想,那时候的农家小院里,最常见的果树也就是石榴树了,几乎家家户户的屋门旁都种着一棵。奶奶窗外那棵石榴树后来长得非常茂盛,每年秋天都结很多果子,是那种黄皮微红的石榴,也很甜、很好吃,给我的童年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

石榴,不光是酸甜可口、饱满多汁,营养价值也很高,含有维生素C和B族维生素,还富含有机酸、蛋白质、钙磷钾等多种物质。具有止血、收敛、解酒、驱虫等功效。而且果皮坚韧,耐贮藏,放到深冬也不会变质。古往今来,多少诗人作家赞美过石榴的优秀品质,最著名的当属唐代诗人李商隐的那首《石榴》了:“榴枝婀娜榴实繁,榴膜轻明榴子鲜。可羡瑶池碧桃树,碧桃红颊一千年。”是啊,瑶池的碧桃树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哪比得上人间的石榴更得人心呢!碧桃树虽美结一次果要等千年,而石榴每年都带给人们甜美的享受。把鲜美的石榴掰开,看一看,晶莹剔透,尝一尝,甘甜爽口。它们的内部结构更像是迷幻的水晶宫,玛瑙般的籽粒层层叠叠,让人啧啧称奇。真像宋代大诗人杨万里写的这样:“半含笑里清冰齿,忽绽吟边古锦囊。雾縠作房珠作骨,水精为醴玉为浆。”大诗人就是大诗人,寥寥数语,便把石榴刻画的细致入微啊!

石榴,我真的喜欢你!谦逊如你,包容如你,无私如你,丰硕如你,奉献如你,我要向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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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

审核 | 冯光华  终审 | 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