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砺忠诚

谨以此书献给所有以无限忠诚为民族解放而浴血奋战的人们！

第二章　冀鲁边前传

张隐韬播火津南②

原来，张隐韬于1925年秋从史可轩部借了少量队伍，打着国民军第二军的旗号，从河南出发一路北来，沿途收编民团和绿林武装，到达直隶省交河县泊头镇时，已发展到了400多人。在泊头镇，张隐韬召开了誓师大会，宣布成立津南农民自卫军，自任司令员，明确提出了“保护农民利益，打倒军阀，镇压土豪劣绅”的主张。12月，自卫军攻占南皮县城，随后进军庆云，奉军一营守军望风而逃，自卫军随后攻下乐陵城，队伍迅速扩充至1200多人。不久，农民自卫军回师盐山县旧县镇（即今河北省盐山县千童镇），以“快邮代电”的形式向全国发出了起义宣言，公开打出了“打倒帝国主义、打倒军阀、打倒土豪劣绅、维护农民利益”的旗帜。这份宣言震动了北方各省，混战中的军阀们从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支有鲜明政治主张的队伍，顿时陷入一片恐慌。国民军第二军军长岳维峻露出反动面目，下令通缉张隐韬，消灭自卫军。自卫军很快陷入军阀部队的包围之中，形势骤然严峻。

面色苍白、神情焦急的张隐韬从天津急火火地回来后，立刻跟刘格平会面，商议自卫军的出路。

他说：“这次去天津，主要是跟史可轩联系，想把咱们的自卫军合到他们那里去。史可轩在国民军中算是最进步的一个将领，在他那个旅里我党的基础也比较好，不然，我们自己发展艰难，很容易被敌人吃掉。”

刘格平觉得这虽是权宜之计，但局势不饶人，只能以此下策求得生存。

早春的旷野上，装束杂乱的农民自卫军在张隐韬和刘格平的带领下，由旧县镇向着泊头镇开拔了。犀利的北风吹着漫洼的枯草和红荆棵子咝咝作响，苍白的日头毫无热度，一群麻雀从草丛中乍飞，吱吱声更加重了这沉寂的气氛，连日奔波的战士们迈着铅沉的步伐行进着，每个人都感到了局势的紧迫，面色凝重，尽量避免制造出多余的声音。

队伍到达南皮县城时，城门紧闭，拒纳义军。张隐韬发觉情势不对。怎么办？退是不行了，于是决定折道去砖河车站上车，直接开往杨柳青。自卫军已经人困马乏，就在南皮县城南关外埋锅造饭，临时休整。连吃饭带休息只有三个小时，随后集合起队伍，张隐韬做了动员讲话。之后他对刘格平说他先走，赶往天津求援，队伍留给刘格平指挥。

这时，南皮县城上有人喊话，让他们派个负责人去城门口。

张隐韬说：“格平你去看看吧。”

刘格平来到城门口，只见城门开了一条大大的缝隙。里面站着史可轩的副官韩光琦，两人相互认识。

韩光琦说：“岳维峻已经下令要缴这部分农民自卫军的枪了。”

刘格平问：“史可轩的态度怎么样？”

韩光琦说：“他没什么问题。”

刘格平与韩光琦互道再见后，赶忙回到张隐韬面前，把韩光琦的话告诉了他。

张隐韬说：“那就按计划出发吧！”

农民自卫军向着砖河车站行进。

有人给张隐韬雇来一辆马车，他带上一个警卫员，准备先期到天津跟史可轩磋商，请他赶快派兵接应自卫军。离别之际，张隐韬显得很是留恋，跟刘格平谈了又谈。刘格平看到前面的队伍已经走出了四五里，就催促他动身：“隐韬同志，你从这里往正北走，我率队在南面保护。”张隐韬这才上了马车，渐渐消失在白茫茫的野地里。

刘格平与大队人马正在行进中，忽然北面传来阵阵枪声。他即刻意识到这是敌人从南皮县城西边迂回插到自卫军前面搞的突然袭击。他命令自卫军骑兵特务队把战马一字横排散开，向北冲驰，以救援刚走不远的张隐韬。

果然张隐韬已经跳下车，跟来敌交上了火。

自卫军骑兵特务队平素缺乏训练，刘格平传令等敌人到跟前再打，但慌乱中谁也不听命令，胡乱开枪，被敌军一冲即散。

张隐韬冲刘格平喊道：“格平给我留下一匹马！”

当时刘格平的坐骑被败军裹挟着向南狂奔，好不容易才勒住马头，他高声喊道：“来不及了，你快到东南村里去，我掩护！”

敌人几十名骑兵冲了上来，刘格平挥手甩着驳壳枪，打落了几个敌人，自己的马鞍子也被敌人的子弹打坏，他随即跳下马，边打边退。他看到张隐韬已经跑进了东边的村子，自己也迅速钻进了附近的一个村庄，跳墙进了一家大院，见枪膛里只剩下两发子弹，就把它扔进了一口水缸里。

听听外面没什么动静，刘格平镇定地走了出来，因为他一身便装，一副学生打扮，不会引起敌人注意。天快黑时，刘格平在一个村庄的小店住下，听说了张隐韬被捕的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他解救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