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母爱

□王聪

母亲是一位护士，15岁便当了赤脚医生，如今已花甲之年，依然奋战在医院的工作岗位上。

勤劳、自强、节俭，是母亲那一代人的优秀品质。1985年，母亲到人民医院工作。刚上班第二天，我就出生了。而在生我的头一天，母亲还在洗衣服。我上幼儿园时，通讯很不便。按医院的规定，接班护士不到岗，在岗者不能下班，因此母亲每次接我都比较晚。有一次大雨倾盆，母亲还在医院上班，小区的熟人就把我先接到了她家。妈妈下班后疯了一样找我，嘶哑的呼喊声淹没在雨声中。父亲是军人，和母亲两地分居七八年。母亲一个人每天既上班又照顾我。经常是一边做饭，一边辅导我写作业，导致煤球炉上炖的菜多次糊了。母亲上夜班时，常带我在医院学习、睡觉。她忙工作，我就独自在医院安静得可怕的走廊里玩……

母亲很关心我的教育。记得上学时，她常拿着辅导书去请教老师。一道数学题她能研究出好几种做法，然后逐一讲给我。她还竭尽全力让我接受素质教育。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带我上书法、画画、电子琴、武术等特长班，经常风里雨里地骑自行车带我去学习。光买电子琴，就花了她一个多月的工资。

生活上，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她心灵手巧，用缝纫机给我做了很多漂亮衣服，也给我买小女孩喜欢的“小兔子”坎肩和各种好看的衣服。她还做得一手好饭菜，肉丸辣椒包、鱼、茄盒、饺子，都是我吃不够的美味。母亲也会请朋友来家里吃饭，几个拼盘一会儿就做好，连最简单的西红柿也能做成娇艳的花。心灵手巧的母亲，不求山珍海味，却想方设法把平凡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她炮制的各色小菜，香味扑鼻，令人口齿生津。

母爱无私而博大，总把最好的一切留给子女。有一次，母亲从云南千里迢迢带回来一个菠萝蜜，因学校快放寒假了，她舍不得吃就一直等我，半个月后我从学校回来时，东西已放坏了。后来，我结婚有了孩子，她还包了饺子摆在盖垫上，一路端着打车送来。

光阴如梭，母亲渐老。提起往事，她也会开玩笑地说，要不是一心拉扯你，支持你爸的工作，中断了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我现在也可能是一个县级干部了。母亲爱唱歌，曾是合唱团成员，有了我后就再也没时间唱歌。她勤奋好学，工作后报了自考专科，业余时间刻苦自学，门门通过。但报考本科时，赶上我上中学功课紧张，为全身心照顾我，她放弃了本科梦，以至于影响了后来晋职称。

母亲为家庭付出了太多太多。我高考那年，她因此失眠焦虑了好几个月。后来我到石家庄上大学，每次她都把我送到站台，看着我上火车。远行之后，自己也从未离开过母亲的视线和牵挂。白发渐多的母亲，始终以一种充满无限怜爱、无限牵挂的目光，在背后深情地注视着我。

丝丝白发儿女债，道道深纹岁月痕。母爱，是天底下最无私、最伟大的爱。作为儿女，倾其一生也无法报答。愿天下的母亲安康、幸福！

（原载于2021年5月14日《德州日报·德周刊》2版柳湖·读书 编辑：孙玉海）

德州日报新媒体出品

编辑｜李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