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人的从军情
□艾里香
我家三代人,辈辈从戎。每到八一建军节,祖父、父亲和我都会回忆起各自的军旅往事。从军,在我们心中,不仅是美好的记忆,更是延绵永续的不了情。
祖父是在1951年参加的志愿军。祖父思维清晰,说起抗美援朝战场上的事滔滔不绝。1952年1月,祖父所在的部队参加了激烈的阻击战。“子弹呼呼地从身边飞过,有一颗在鞋边擦过,差点打中我的脚。”祖父伸出他的右手给我看,只见小指断了一截,中指和食指都变形了。“那是敌人的刺刀伤的,中指和食指是后来接上去的。”祖父说,自己是幸运的,而很多战友却永远长眠于异国他乡。
1953年的某天,天一亮,天空就出现了敌机。战士们躲在掩体里用机枪朝上射击。“一架飞机俯冲时被我们打中,一头栽下,重重地插在了庄稼地里。”祖父回忆,飞机轰炸炸起的土埋住了自己,“当时真害怕,还以为死了呢”。从土里爬出来,祖父才明白是捡了条命,冲锋一开始,啥也不顾就往前冲。如今,祖父仍会梦见当年的军旅岁月。
父亲是1982年入伍的老兵,他一生中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当过军人。从我记事开始,他讲得最多的就是部队里的事。他每天坚持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几十年如一日。父亲说,每年的建军节,是属于军人的节日,那是值得纪念和骄傲的日子。从军的经历深深地印在父亲的脑海中,也赋予了父亲军人的行事风格。
父亲的军旅记忆全部都收藏在一个柜子里。看着相册里的照片,父亲身着军装挺拔威武的样子让我崇拜。从小,父亲便告诉我,一天是军人,一生是军人!他对部队有着永远割舍不断的感情。父亲性格刚毅,甚至有点固执。很多人都说他性格倔强,其实这就是典型的军人性格,这是十几年军旅生活给父亲留下的烙印,深入肌骨,形成心性,再难改变。
我从小就听着祖父和父亲的战斗故事长大。父亲接过祖父的旗帜,走上祖父的从军路。长大后,我也接过父亲的旗帜,接续父亲的从军路。2004年,我参军入伍。“一二三四”是让我欢愉的歌声,“稍息”“立正”是让我快乐的音符,庄严的国徽镌刻着当代军人的信仰,祖国人民的利益时刻提醒着军人的使命。置身军营,嘹亮的军歌和豪迈的节奏,让我的心剧跳、血沸腾。踢正步,吼军歌,席地围坐,是军营永远的风景。革命意志的锻炼,是我人生中最绚烂的篇章。
对我来说,几年的部队生活,让我的人生彻底改变,变得更加刚毅,更加成熟。现在回想起来,那种忘我的拼搏,使我们每个人的潜能得以充分发掘,练就了超常体能的同时,更锻炼出了勇往直前、敢于担当、无惧一切困难的军人气概!退役后,我依然是这种战斗豪情的受益者——无论生活和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想起那时候的挥汗如雨,就毫无畏惧!
(原载于2021年7月30日《德州日报·德周刊》3版柳湖·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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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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