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黄廷付:天凉好个秋

晚上,我和母亲坐在老家的院子里,把电风扇搬到门口,感觉倒也十分惬意。

院子里的桃树已硕果累累,风扇吹过,树叶也有些许的摇摆。不远处的树上,知了还在扯着嗓子唱歌,墙角的蛐蛐和蝈蝈也跟着一唱一和。我问母亲:“娘,不是说立了秋就夜寒白天热吗?怎么这一点凉风都没有啊?”

“别急啊,过几天就该凉快了。老话说得好,立了秋,挂锄钩,这些老古语肯定都是有道理的。”母亲悠悠地说道。

“娘,立了秋,挂锄钩,这句我知道,可是,不是有句话叫立了秋,寸草都结籽吗?挂了锄钩,那不是会留下满地的草种吗?”

“以前立了秋,草就不再长了,可以确保庄稼收获,所以就不用锄地了。再说,大家忙活了几个月,太累了,也该歇几天了,下一步还要为秋收忙活两个月多呢!不过现在的人可真享福啊,除草剂一打,哪还用去地里锄草?”

“嗯,娘,现在老百姓赶上了好时代,好政策啊。”

我和母亲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唠着,突然,我看到头上的树枝好像大大动了一下,紧跟着一阵风吹过来,竟也有了一丝凉意。母亲继续和我说着从前的事,有我知道的,也有我不知道的,我望着母亲额头上那深如刀刻般的皱纹和两鬓又添的许多白发,突然觉得那些东西时而离我很遥远,时而又像是在昨天才发生过的一样,有时模糊,有时又清晰。母亲的话语温柔又慈祥,她娓娓道来的往事里,渗透着一份沉甸甸的爱和些许的伤感。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母亲在我的小床边,柔声地讲着故事,唱着儿歌哄我入睡,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种温馨又温暖的氛围……

“娘,我记得咱家有两个蒲扇呢,那时候的夏天,您总是两只手各拿一把蒲扇,给我和弟弟扇扇子,经常都要扇半夜呢!娘,你的胳膊都不会累吗?”

“娘不累。哈哈,我也想起来了,你有时候还要自己扇扇子呢,说是怕娘累,只是,才扇几下,你就嚷嚷着累了。”听着母亲爽朗的笑声,我的心里感觉又凉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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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赵治红
审核|胥爱珍 终审|朱爱国

(作者:德州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