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从今夜白

□卢恩俊

“夜色凝仙掌，晨甘下帝庭。”（唐·董思恭《咏露》）一滴滴仙露，晶莹在叶面上，闪烁在花丛间，渗透在节俗里，白露就有了丰富多彩的味道。

白露期间古人有采集露水养生的习俗，说是不同植物花草上的露水，有着不同的功效。古人深信，露水是可让人长生不老的。甘露又名“天酒”，据说是古代神仙的饮料。后来最讲究的茶客，是用露水来煮茶的。而民间流传的“春茶苦，夏茶涩，要喝茶，秋白露”的说法，是说的白露节气时段采的茶，经过了一夏的煎熬，茶叶也仿佛在时间中熬出了最浓烈的滋味，叫“白露茶”。“青瓷白露雨花茶，秋茗江南水岸家。”江南人家喜好白露茶，所以白露前后，采茶也就成为江南一道靓丽的风景。

白露可不只是沐浴在浓郁的茶香里的，还有白露酒，一柔一刚，演绎白露饮中之美。南方一些地区民间还有喝“白露米酒”、桂花酒的习俗，如果说白露酒乃人间佳饮，那么桂花酒该是天宫名酒了。伟人毛泽东《蝶恋花》中就有“吴刚捧出桂花酒”的名句。白露的味道，是因甘美的露珠而生发的。围绕白露“补露”的风俗观念，各地形成了系列补露美食。白露以茶酒的香韵与温暖润心，而各地不同的白露食色更让人欢心。南方人有“白露鳗鲡霜降蟹”“白露必吃龙眼”等说法，有的地区民间还采集“十样白”，十种带“白”字的草药，比如白木槿、白毛苦、白扁豆、白莲子等，与“白露”字面上相应。也有的只选其中“三样白”，以煨乌骨白毛鸡（或鸭子）作为应节食品，而在北方白露也有吃鸡肉的习惯，但以白露鸡最为出名，“白露鸡”是一道汤菜，鸡肉软嫩，汤味香醇，因其颜色洁白素雅，喻“露凝而白也”，故名。据载白露鸡为清朝宣统年间御厨郑大水所创，后成为一道名菜。

在人们讲究“补露”的节日里，我在江南的异乡，想起杜甫的“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诗句，不仅心生感慨：白露“补露”，品味白露的滋味，还是家乡的德州扒鸡最可口呀！德州扒鸡，实属上好珍品，曾被康熙大帝御封为“神州一奇”，并作为山东贡品送入宫中供奉皇帝享用。至今德州扒鸡已成为德州市的城市名片、汉族传统名吃、鲁菜经典，驰名全国，远销海外，被誉为“天下第一鸡”。其制作技艺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白露节，用德州扒鸡做菜肴，喝二两白露米酒，再用白露茶滋润，算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

（原载于2021年9月7日《德州日报》B3柳湖·读书  编辑：孙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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