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专列两停德州站
本报特约撰稿人 张明福
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毛泽东同志的专列，在建国初期曾两次停靠德州站，成为毛泽东同志留给我们这个城市的永久记忆，也是德州人引以为豪的的幸事和盛事。
1953年2月15日，即农历大年初二，毛泽东决定南下视察长江。陪同视察的有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公安部部长罗瑞卿和铁道部副部长武擎天、中共中央警卫处处长汪东兴、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叶子龙等人。
毛泽东乘坐的专列从北京车站出发，沿着京沪铁路干线，经过天津向南驶来。当时的华北平原尚处于冰天雪地之中，广袤的旷野在人们的视线下一闪而过。 列车到达德州车站时，因为补水原因缓慢而又稳当地停了下来。毛泽东利用这短暂的时间想活动一下身体，便下车漫步在站台上。他一边察看站台周围的景物，审视着车站，一边从专列的尾部漫步向车头方向走去。此时，火车司机也从驾驶室中跳了下来，在站台上弯腰、踢腿、抡臂，尽情地活动着他的身骨。毛泽东发现在锻炼身体的司机后，继续向车头方向走去，可能是想去与司机拉拉家常。但当毛泽东走到距车头尚有一节多车厢时，急促的开车铃声响了起来，他只好回身，加快了步伐向专列的尾部走去……
这时，火车司机也看到了毛泽东，并惊讶地呆住了，他没有想到这趟专列上的“客人”竟是新中国的缔造者毛泽东。这一惊非同小可，由于过度兴奋、激动，当他爬上驾驶室时，竟不敢开车了，手和脚都不听指挥，甚至无力拉响汽笛。铃声停了，列车上的“客人”们都已回到了车厢内等候开车。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火车仍静静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三分钟过去了，铁道部副部长武擎天坐不住了，他快步走出车厢跳下车，奔向车头的驾驶室，查问火车司机：绿灯讯号早已发出了，开车铃也响过很久，为什么还不赶快开车？只见司机呆呆地坐在驾驶台上，就像一个瘫痪了的病人。司机说他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办法指挥自己的行动了，他不敢，也不能开这辆专列了…… 武擎天赶紧跑回车厢，把发生的事情向毛泽东及杨尚昆、罗瑞卿作了简略汇报，并提出另找司机代替。武擎天正欲回身下车时，毛泽东叮嘱他说：“要安慰司机，不要怪罪他”。武擎天跳下车后，疾步奔向车站的调度室，去找顶替司机。很快，从调度室走出一位年轻并面带笑容的“代司机”向车头走去。原司机懊丧地面孔低垂着，动作迟缓地爬出了驾驶室，惭愧地立在了武擎天的面前，把手中的一件套形物交到了武擎天手中。 这件套形物是一个一头大一头略小的项圈式的套，形状很像马套，不过只有马套的三分之一粗细，而且它的圈也较小，刚刚能套过人头。 武擎天拿着这个套形物微笑着，迅速地将它套在“代司机”的脖子上，“代司机”咧嘴笑着把那套形物从脖子间摘了下来，持在手中。“代司机”登上了专列的驾驶室，马上拉响了汽笛，武擎天迅速地转回头，向车尾方向跑来。专列轻轻地启动了，武擎天熟练地拉住列车门的扶手跳上了火车。专列渐渐地加快了速度，一声长鸣向南京方向疾驰而去。
1955年10月4日，以讨论农业合作化问题为主要议题之一的党的七届六中全会开幕，会议顺利通过了《关于农业合作化的决议》。会后，中国农业合作化运动大规模开展起来，这是继土地改革以后我国农村又一场大规模的群众运动。如何开展好这项“拔掉千年封建之根”的运动，以及基层领导干部如何组织领导这场运动等，就成了毛泽东那时反复思考的问题。为了到实践中寻求答案，毛泽东决定南下视察。
11月1日，中共德州地委办公室接到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要地委书记次日清晨6点以前到德州火车站，向中央领导汇报工作。电话里没有说明来的是哪位领导，也没用告诉汇报工作的内容。
因时任地委书记的傅爱农有事在外地，汇报工作不得不由第一副书记朱永顺同志承担。2日清晨5点，朱永顺同志便赶到德州火车站站长室等候。
6时30分，一辆深绿色的列车自北向南徐徐进站。火车停稳后，毛泽东的机要秘书叶子龙同志从车上走了下来。问清楚情况后，叶子龙将朱永顺同志领上了列车的会客室，并让他在南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等候毛泽东。当得知是毛泽东主席要听工作汇报时，朱永顺顿感激动和紧张。
大约四五分钟后，毛泽东缓步走来，与朱永顺握手。
毛泽东问朱永顺叫什么，哪里人？朱永顺回答说是寿光人。毛泽东问寿光县名是怎么来的？朱永顺说“不知道”。毛泽东说：“可以找一套《寿光县志》看看，上面或许有记载”。并说：“我就很喜欢看县志”。毛泽东又问朱永顺：“你多大了”？朱永顺回答：“34岁了”。毛泽东笑了，说：“怪不得呀。还是青年团嘛，青年团，还是娃娃、娃娃呀”。朱永顺同志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刚见面时的紧张感瞬间被消除了。当时，全国正在进行农业合作化运动，毛泽东问这些情况时，他都回答上来了。当毛泽东问到关于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时，朱永顺却基本上没回答上来，心里有些紧张，怕毛泽东批评，就实事求是地说：“这项工作我没有抓过，对城市工商业问题我不懂”。毛泽东听后，没有一点责备，反而说：“不懂不要紧。不懂的事情，抓上几次就逐渐学会了”。
当朱永顺谈到“大多数农业合作社比单干户和互助组增产”时，毛泽东说：“合作社一定要增产，不增产办合作社干什么”？
毛泽东问，“你们的县委书记是不是都亲自动手抓合作社”？朱永顺说都亲自抓了。毛泽东认真地说：“要书记动手，全党办社”。
毛泽东还询问了其他许多情况，朱永顺都一一做了汇报。特别是当他谈到农业生产合作化因缺少会计人员，而实行“会计互助网”的办法时，毛泽东非常感兴趣，边听边记，询问的格外详细。当时，农业生产合作化遇到的一个带有普遍性的困难就是缺少会计人员，已经配备的会计人员也普遍缺乏会计业务知识，许多会计都是采用记“流水账”的办法。为了解决这一困难，德州地委在全区总结推广了禹城、平原等县成立“会计互助网”的做法。具体做法是：由县委、区委从供销社、银行或县府财政科等部门抽调若干会计人员，到县、区基点村的农业合作社帮助工作，对所到的农业合作社的会计人员进行业务辅导，并吸收周围村庄的农业社会计自愿参加，定期在基点村开会，边辅导学习，边交流经验。这一办法就叫“会计互助网”。毛泽东问：“这个办法效果怎么样”？朱永顺说，这个办法不但深受农业合作社会计人员欢迎，而且得到各村党支部书记的积极支持，效果十分明显。毛泽东放下铅笔又问：“这个办法，你看可不可以普遍推广”？接着又自言自语地说：“我看可以”。朱永顺说，普遍推广只有好处，没有风险。毛泽东主席满意地点了点头。后来，中央发给全国各地一份关于农业合作化运动中若干具体情况的通报。通报中谈到解决农业合作化会计的问题时，对德州创立 “会计互助网”的办法给予了肯定和介绍。
当汇报进行到8点半钟的时候，叶子龙同志走进会客室，请示毛泽东是否按时开车。毛泽东点点头，并向朱永顺说：“今天是不是谈到这里”？朱永顺站起来同毛泽东主席握手告别，毛泽东满面微笑并连说“谢谢”，然后目送朱永顺同志离开会客室。（原载《德周刊》2014/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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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苗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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