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们讲母亲的故事

□张勇

我的母亲已仙逝十六年零五个月，可她老人家的影子从来没有离开我。我怀念母亲的方式有两种，一是回忆和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二是听别人讲述母亲的故事。尽管每次都听得泪流满面，但我还是愿意用这种方式来稀释思念母亲的痛苦。

邮政大楼前缝鞋的大哥是母亲的学生，鞋坏了去那里缝鞋，没鞋缝的时候，我也隔三差五地去他的鞋摊，听他讲述母亲教他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有一次，大哥说:“那时候，我觉得和李老师可亲了，俺娘一冲我发急，我就想，要是李老师是我娘多好。老师离开我们学校后，我做了好多次和老师在一起的梦。后来听说老师不在了。我难过了好长时间，我心里别扭，怎么好人不长寿呢？”

大哥这番话让我很感动，我执意请他到家里吃饭，他说啥也不肯答应，我只好送他两瓶好酒。

2005 年，我应聘到花园屯的一家企业做会计，母亲曾在这个村里任教。老总一见我就说:“知道吗？我是你母亲的学生，你母亲脾气好，教得又好，对学生很有耐心，她最照顾班里一名家庭条件不好的学生，给他理发，让他到你家吃饭。你母亲在村里落下的名声可好了，她在世的时候，我们几个同学曾去看望她。”老总的话，让我激动不已。

母亲不但给了我生命，还是我小学的班主任老师。前年春上，我在饭店设宴,把所有能找到的同学都请来，大家共同追忆了母亲的生前往事。宴会上有个学哥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上世纪60年代末，李老师到北京治疗眼疾，顺便到部队来看我，并说她现在境遇不是太好，我当时坚定地告诉老师，别怕，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他们若欺负你，我拿枪和他们拼。学哥当年的话虽有些天真，但仍让我非常激动，在那样的年代，这位愿意为母亲挺身而出的学生，该是多么热爱自己的老师啊。

母亲退休后，和我们村的红义老奶奶接触最多。母亲去世后，每年我提着礼物去看她的时候，她都是眼里闪着泪光，拉着我的手，讲述母亲的往事，很多是我不知道的。老奶奶不止一次地这样说:“璞中(我母亲的名字)有文化，我一有不痛快的事，就愿意给她讲，经她一劝，我心里就敞亮了。”

通过别人的讲述，我更多地了解了母亲。母亲是一个通达、善良的人，对工作尽职尽责，对人愿意伸手相助。

写到这里，我想对母亲说:亲爱的母亲，你的一生平凡而伟大，不仅为社会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也给自己留下了永远的美名，你可以安心的含笑九泉了，女儿永远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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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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