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粥的味道
□王淑芬
"小孩小孩不要烦,过了腊八就过年。”又是一年的农历腊月初八到了,这一天,启动了春天的脚步,拉开了过年的序幕。
相传腊八粥缘自明朝朱元璋。他小时候给地主家放牛,腊月初八这天,到了晚上他还没吃上饭。他又冷又饿,就到地里找点东西吃。意外地在老鼠洞里找到了一堆粮食:谷子、花生、豆类。他拿回家洗干净,熬了一大锅粥,软烂可口。朱元璋做了皇帝后,每到腊月初八这一天,都让御膳房熬粥吃。
今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平时不大做饭的我,抢着下厨熬粥。因为母亲熬腊八粥的做法,我早就烂熟于心,如法炮制,准能做出家人们都爱吃的腊八粥,这早已屡试不爽。我快活地忙活着,与腊八粥的幸福往事一一浮现脑海。
小时候母亲熬腊八粥的浓郁香气,牢牢镌刻在我的心上。尽管外面天天卖五颜六色的八宝粥,想啥时吃就啥时吃,但总也品不出母亲做的腊八粥的味道。
平时爱下厨房的丈夫老刘知道我爱吃娘做的那种腊八粥,过一段时间就熬上半锅。特别每当我胃有点不舒服的时候,他一声不响,善解人意地为我端上一碗粥,我不由眼前一亮,所有的不适化为乌有,接过碗来大快朵颐,知我者老刘也。
腊八粥的食材、做法,家家各有千秋,母亲的做法,与别人家做的总有点不同,别有一番味道。
腊月初七晚上,娘变戏法似地拿出几个鼓鼓囊囊小布袋子,从里面倒出一些大枣、花生、黄豆、红豆、绿豆、黑豆、扁豆等,然后用温水泡上一夜。初八一大早,天还黑黑的,娘就在灶台忙活开了。她切好葱花、白菜心,五花肉切成小方块。升火将油烧热,炝锅,炒肉,再炒白菜。这可能是我娘做腊八粥与别家不同的地方。然后锅里加满水,把淘好的黄澄澄的小米和晚上泡好的红枣、花生等倒进锅里,坐在灶前,细火慢慢地烧着。
我早就睡不着了,披着被子,趴在灯台上,探头望着娘。灶火映着娘红红的脸,娘的表情是那样的专注,嘴上带着一丝笑意。娘催我:“快躺下,小心着凉!”我那好奇心和迫不及待的劲儿,哪听得进娘的话,动也不动,依旧趴在那看。
锅里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娘掀开锅盖,蒸气一下把我和娘包围了。娘用勺子慢慢推几圈锅里的东西,然后盖上锅盖。熬粥是讲究火候的,火大了要糊,火小了熬不出那个味儿。娘掌握得恰到好处。
空气中弥漫着扑鼻的香气,喜欢懒被窝的我,破例没等娘叫我就穿好衣服起床了。听人说,腊八这天必须早起,不然要得“红眼晴”的,其实也没见哪个懒床的得红眼病。我和兄姊们一道,摆好饭桌、凳子、碗筷,然后站在灶边,眼巴巴地望着锅里沸腾的粥。出锅前几分钟,娘又切进锅里一些小豆腐块。
“吃饭喽!”随着娘一声哟喝,一碗碗五颜六色的粥端上桌。一家人围在一起,香甜地吃着。粥很稠,用筷子挑着吃。粥软烂,入口即化。粥味道很美,米、豆、菜、肉、豆腐,各类香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让人吃在口中,美在心上。我一连吃上三碗,都要走不动了,哈哈。
“奶奶,我要吃腊八粥。”小孙女辰辰的招呼声打断了我的遐思。我赶紧为她盛上一碗我做的腊八粥。辰辰香甜地吃着,一个劲儿说:“好吃,好吃!”
我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不由心生感慨: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代代相传。每个节日都有着美好而又特殊的寓意。腊八粥,它体现的不仅是深深的祝福,还凝聚着人世间浓浓的情意。传统节日延续着几千年的中华文明,经久不衰,丰富着中国传统文化的内涵。
王淑芬,女,中华诗词学会会员、《诗刊·子曰》诗社会员、山东诗词学会会员、德州诗词协会会员,德州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诗刊》《中华辞赋》《神州文学》《山东老干部诗坛》《黄河文艺》《鲁北文学》《德州日报》《贝州风》《武城时报》等报刊,有诗词收入《当代中华诗词山东卷》。
德州日报新媒体出品
编辑|李玉友
审核|朱代军 终审|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