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王观岭:村头老井


每逢停水,到处去寻找水源时,儿时村头那眼老井便浮现在眼前。

小时候,记得村里共有五眼井,但是只有村西头那眼井里的水是甜的。因此,村西头那眼甜水老井便成了全村人的饮水之源。

每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到老井边挑担打水了。摇摇摆摆水桶的撞击声,一颤一颤扁担的吱嘎声,挑水人的说笑声、互相问候声,唤醒了寂寞的村庄。

挑水的人们步履匆匆,来来回回,水从水桶里洒出来,土街道上湿漉漉的,从井口一直延伸到各家大门口。各种喧嚣声伴随着家家户户升起的袅袅炊烟,在小村上空回荡,缓缓拉开了村民们一天忙碌生活的序幕 。

老井井壁是用老式青砖砌筑成的。井体从上到下都是圆形。井口较小,直径大约1.5米。听老人们说井底很大,直径能有10米。井沿被井绳磨出了一道道很深的沟槽,烙印着岁月沧桑。听老人们说,这眼老井距今最少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老井周边有十来棵杨树和柳树环绕,棵棵生长茂盛,株株浓荫遮阳。那个年代,没有空调电风扇,一到夏天,井边便聚集着乘凉的人们。当伏天中午,烈日炎炎,酷暑难耐,人们有的在这里打扑克下棋,谈古说今;有的村民索性从家中拿来席子,铺垫在井边树荫下睡午觉。井里冒出来的凉气,冲淡了四周暑气的闷热。家里条件好的,把西瓜用水桶系在井水里,拔凉后再提上来吃,特别清凉爽口,顿感暑气大消,很是惬意。

老井一年一年地默默奉献着,滋润着全村的男女老少,使村民子孙兴旺,世代兴隆。因此,全村人都热爱老井,敬奉老井。逢年过节,村民们在老井周围的树身上,贴上“吃水不忘挖井人,时刻感谢共产党”等对联,以示感恩,传承后人。

随着时代的变迁,后来村里有了深水机井,替代了老井。如今家家户户又安装上了自来水。经过处理的清澈甘甜的黄河水,哗哗地流入村民们家中的锅台灶旁。现在村头的那眼老井,在人们的记忆中也就渐行渐远了。

老井是历史沧桑的见证,老井是生命延续的源泉。喝着老井水长大的人们,无论走到哪里,走多远,都不会忘记村里的父老乡亲,更不会忘记老家村头的那眼老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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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春芝

审核|胥爱珍 终审|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