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礼物

□崔玉杰

母亲节到来之际，我收到远在烟台上学的儿子千里之遥寄来的礼物——一大盒包装精美的面膜。幸福、感动之余，也祝福儿子越来越帅气！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身小棉袄，不想我的儿子也如此用心地疼爱着我。谢谢你儿子！

入夜，望着放在桌上的精美包装盒，一层层剥开，取出一贴，洗漱完毕敷在脸上。水水润润，一丝丝浸透肌肤。思绪也随之漫开，你成长的足迹如电视剧一样，集集播放。

其实，打小你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五岁时母亲节前就说给我买一支胸针做礼物，并在储蓄罐里掏出五元硬币。可是幼小的你禁不住美食的诱惑，你与小伙伴们买了糖果分吃了。过后你很后悔，向我保证：“以后会给我补上”。

五年级那个夏天，你学会了骑自行车，骑得很快也很稳。我们母子同校，9月份开学后，你总是用自行车带着我一同出入学校，十岁的你（五岁上一年级），个头不高倒是挺有劲儿，每天拼命蹬车奋力前行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无怪乎同事戏谑道：“你娘俩成了这段路上的一道风景线啦！”

昨日读作家琦君的文章《儿子的礼物》，其中一段文字我感同身受。琦君写到：“儿子读中学时，用眼下父母们的标准衡量，他要属‘不及格’之列：一看电视就来劲，一翻书本就打呵欠，一碰上考试就发抖。我对他嚷得最多的是，‘看看人家的孩子！父母这辈子不指望享你的福，你总要自立于社会吧！’每听到这样的话，儿子便垂头不语。现在回想，在这‘激将’的后面实际是在发泄做父母的心理的不平衡。捧着儿子的礼物，心不由地轻轻发痛，那么多冷言冷语，他全以宽容和理解消化了，没有怨怪，没有疏远，只是悄悄地给了我一份证明。”

读到此处，我的心也痛得抽搐不止，因为我何曾不是对你“冷言相向”，以“母爱之名”，以恨铁不成钢为由，指责你，打骂你。我的囗头禅就是“你看某某某，再看谁谁谁”，同样是老师的孩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那时你还小，你的反抗是那么无力，只能同我赛跑，以为跑在我前面回到家就没事了。可是余怒未消的我，像一只发了疯的豹子，非得把你修理一番，才算出气。相比于胡适的母亲管教孩子的做法，我深感汗颜。饶是如此，你的性格依然很阳光。每次训斥过后，你早已忘却，仍旧伸出小手，为我这个在单位里人称“拼命三郎”的妈妈揉肩捶背...…

岁月悠悠，一晃你就进入了初中，转眼间高中在读，我们都像被卷进了生活的大海，来不及喘息，没有时间咀嚼酸甜苦辣，再晃时，你已经走出了德州，走出了我的视线。

回顾你的求学路，这是份家庭的综合答卷。过程中我们都如一叶扁舟，在风浪里经受着考验。你的成绩时高时低，我的心情也如坐过山车般忽上忽下。最终高考差强人意。起初，我真如万丈高楼一脚蹬空，而你也在痛苦中挣扎着……好在，我们都在自我调整中找到了真实的自己，踏实了脚下的路。如今你已经为自己确定了新的目标，而且已开始行动。今年返校后，你每天的“英语单词百词斩”，到今天已经坚持一百零八天了；我也学会了慢慢放下，如今已经释然，在茶香中安放心灵，在文字中静享时光。

夜深了，面膜的水分渐次吸入脸部肌肤，不觉间心灵也得到了滋润，缓缓的，缓缓的，一股清流溢出眼眶......

面膜，贴面、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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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

审核 | 冯光华   终审 | 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