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小院
□李清林
因为几年前父母来到县城给我看孩子,一家人都在县城居住生活,所以回老家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在农村老家,我家有两个院子。一个是我父母以前住的旧院子,早已经不住人了;2007年夏,父母又在村子南边新修了一个院子,我们周末回来时就在新院子这边吃住。回家来,无非是种种菜、游玩一番。这次回去,发现老宅院的门锁早已生锈,一院子的草,虽然母亲都锄了下来,但还未来得及清理。杏树和椹子树长得很茂盛,开始挂果了。葫芦全躺在地上,轻轻一拉,一串串的。香椿树被砍得很矮,像是丛生植物。
说起这棵香椿树,那还是上小学时,我在姥爷家挖来种上的。因为长得太茂盛,把半座老房子都遮住了,感觉这树太影响室内采光,去年就忍痛割爱从地上给锯了,但底座上还是不断地往外冒芽。
忽然发现院墙外多了一棵小香椿树,我问爸爸:“去年刚把院里的树刨了,今年怎么又在院外种了一棵啊。”爸爸说:“这树不是种的,是院里的香椿树根钻出去,自己长成的。”听到这,我不由得对香椿树产生了一种敬意:把根扎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
我正在院里看着,儿子兴奋地自己去开屋门,门因为走形,他费了好大劲才推开,刚一推开,就是满地的杨柳絮和鸟屎。来到里屋,他看到了堂柜上的相框,那是我各个年级的毕业照,不知谁来擦拭过,每一行有我的地方,玻璃都擦得很亮。干净和模糊一道道的,对比更加明显。
午饭时间到了,我急催着像来到梦幻王国寻宝一样的儿子回家吃饭。一回头,妻子看到裂着大纹的墙上挂着一个布袋。他们兴奋地喊着,让我把布袋取下来。我却不耐烦地又情不自禁地取下来,打开布袋的松紧口,一个红色的本本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急忙拿出来,打开。我心里猜测着这也许是我姥爷的证件,手也急忙翻阅着有姓名的那一页,去证实我的猜测。结果不出我的所料,这正是我姥爷的复员军人证。而这一天距离我姥爷复员已有70年的时间了。我想,这应该是母亲收藏起来的。
临走,儿子要把这个布袋带走,我拒绝了。我说有这个布袋,我们会常回来看看,拿走了这个布袋,咱就没有回来的动力了。一切复原后,我催着他们赶紧走,生怕把我的记忆翻乱。我想这就是我的根,不管我走到哪里,根还是在这里连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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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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