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澄清辞官让房的故事

在中国共产党的101岁生日来临之际,我猛然想到人民作家郭澄清先生辞官让房的感人故事。

人们都知道人民作家郭澄清先生历时五年,创作出一部《大刀记》而名扬天下。但郭先生曾经两次辞去官职,三次把组织分配给他的住房退掉,甘愿回到宁津县农村老家久居陋室,和广大乡亲一起过普普通通的艰苦日子,这种伟大品格和共产党员的高尚情怀,可能知道的人不算多吧?

我自己在四十五六年前就读到1975年首版本的三卷本《大刀记》,但却直到2022年5月通过阅读他的大公子郭洪志教授撰写的《郭澄清三次退住房》一文,才知道郭澄清先生有过辞官退房这等令人肃然起敬义举。郭澄清先生此举,是一个人民作家党性和崇高品格的综合体现。也是那代老革命的行为标志之一。

自古至今,有多少人绞尽脑汁要把乌纱帽往头上戴,把利益往自己身上揽啊!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若能有一套体面的公房,不仅仅是社会身份的象征,也确实能享受到生活上的方便舒适,但限于当时社会经济条件,有多少人望房兴叹啊!而郭澄清先生却对已经得到的权力肯放手,而且对已经住上的好房子不珍惜不留恋。按理说,他为取得人民政权经历过战火洗礼,还亲自参与了人民解放军攻打济南的战役,完全有权力有资格享受到种种的待遇,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义无反顾地辞了官,把住房退还给组织。按照一般人的情理思维,这不是犯傻吗?但在那一代老共产党的队伍里,还真就不乏像郭澄清先生这样的“傻干部”。

很显然,我们不能用大众化的思想,去理解郭澄清先生这种高尚情操和情怀,更不能用一般常人思维理解他作为优秀党员干部的道德志向。因为在这个人民作家身上,你已经闻不到低级趣味。他的高尚行为,已经上升到崇高的精神层面,不仅仅值得全社会敬仰尊重,更值得在广大党员干部中广泛加以宣传颂扬。

我甚至自以为,郭澄清先生辞官让房的感人事迹,应作为党课教材,像焦裕禄孔繁森那样进入各级党校讲堂,甚至应当进入中学课本,大学讲堂。郭澄清先生的所作所为,是对学生进行思想观,人生观,价值观和教育最具现实意义的好教材,也适合于当做革命历史教材,对广大党员干部进行思想意识教育和革命理想主义教育。

通过拜读郭洪志教授《郭澄清三次退房》一文了解到,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刚刚走上改革开放道路的中国社会百业待兴,他所在的齐鲁医院也和全社会一样,职工住房异常紧张。郭洪志教授夫妻都是医生,他们虽然结婚了,却还都各自住在医院太平间楼上6人一间的集体宿舍里。在那个艰难阶段,他们小两口恐怕连做梦,都会梦到分到一套住房。

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天上真好像掉下馅饼来。郭洪志教授激动地写道:“突然有一天,天降大喜事。山东省文联办公室主任王登太叔叔,来到医院找到我说:洪志呀,前几天受山东省文联党组和王众音主席委派,到宁津县郭杲村看望了你父亲郭澄清同志,别提了,老郭同志重病在身,怎么还住在农村那样一个破土屋里…… 王众音主席建议,党组研究分给您父亲老郭一层西门一套三屋一厅,还有个小院子…… 福从天降。夫妻二人都认为,这么好的事情,太应该感恩父亲大人…… 我们坐上长途汽车来到老家…… 气还没喘平,就汇报了分到房子的大喜…… 第二天早饭后,父亲把我叫到身边,非常认真,更是用一句一句命令的口气说:你爸爸我不想去济南,1947年我参加解放济南的战役,接收济南后,我留在省教育厅丁方明手下坐办公室,二年后坚决要求回到基层农村工作…… 我虽然病了,但才50多岁,还有很多创作计划。济南的住房爸爸决定不要。你回济南退房吧。这不是商量,房子是国家给我住的,你们没有权力住…… ”

说起郭澄清先生的辞官退房,的的确确有些不合常理。新中国建国初期,他就第一次辞官退房。1971年,他因为参与《奇袭白虎团》改编得到认可,又一次被提拔到高级干部岗位,担任山东省文艺领导小组副组长,同时兼任山东省文化厅党组成员,创作办公室主任,这在当时是多么重权在握的角色呀。从省委分配给郭澄清先生的二层四室住房看得出,他已经真正享受到了高干待遇。可是,郭澄清先生就是不为这些在握的重权和权力利益所动,又一次毅然回到宁津老家,继续住进低矮憋闷的土屋,晚上守着煤油灯写作,冬天挨着冻,夏天挨着蚊虫叮咬,在这么艰苦条件下专心致志写出他的《大刀记》。这样的异常行为,别说社会人不理解,就是他当教师的爱人也不理解,还指望四个已经成年的孩子理解吗?但是,郭澄清就是郭澄清,他一直保持着一个优秀党员干部的定力。他是一个真正脱离低级趣味的非凡的共产党人,一个真正扎根在民众中间的人民作家,他就像笔下的梁永生一样,用革命的坚强意志,铸就了一身铮铮铁骨!

当然,在有些狭隘自私的俗人眼里,郭澄清的辞官退房纯粹是干“傻事儿”。我对郭澄清先生几次干过的“傻事儿”,第一反应就是惊奇,感叹,敬佩!稍作冷静后,我就反复作思考比较。我思考比较的什么呢?我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假如我能有能力做到的话,一定要把郭澄清先生的辞官退房的感人事迹制作成教育片,让那些关在监狱里的贪官们天天必看,让他们的灵魂深处天天受到触动;一定作为党课教材,成为那些手中正握着大权的党员干部们的必修课,让廉洁奉公的警钟在他们耳边经常响起。

说到郭澄清先生几次辞官退房,我想到全心全意把兰考县人民冷暖温饱时刻装在心里的焦裕禄书记;想到了舍弃享受开国将军待遇,毅然回到农村老家与人民同甘苦共命运的甘祖昌将军;想到了不惜把自己生命献给西藏人民的孔繁森。我联想到郭澄清先生给官不当,给房不住的无私行为,他的崇高风范,无私情怀,和焦裕禄,甘祖昌,孔繁森相比,都是共产党人一脉相承的标杆旗帜!我由衷向无私无畏的共产党人,人民作家郭澄清先生致敬!

2022年6月15日于济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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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人民日报客户端 编辑|高红岩
审核|张晓航 终审|朱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