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诗人高艳国(各界师友文集)



到了天堂我们毗邻而居

——送别诗人高艳国


桑恒昌


惊悉你处于弥留之际

我连夜驱车100公里

见到已被病床

掩埋了的你

我们双手相握

你一定听见我的话语

我曾在重症监护室

昏迷了15个昼夜

我看到美的崎岖

和奇的壮丽

你也曾有10天的邂逅

灵魂在天地间游弋

你看见山脉河流

和金碧重彩的楼宇

艳国,到了天堂

我们毗邻而居

你我相识相知30载

如父如子,如兄如弟

你留我最后的一句话

只有两个字:想你

我拥抱只剩下骨头的身躯

一次又一次

你把一切都留下了

一点点温热

一丝丝喘息

还有你的诗文

和口碑一样的

著述等身的书籍

我的心和你的身躯

一点一点凉下去

此等情怀

除却你我

谁人还能感知

艳国

此去关山千万里

我会一次一次想起你

可是,我不忍心

再呼喊这个名字


  2018年6月1日





田野上的大孩子

——送别高艳国兄弟

周蓬桦


粗略算来,与艳国交往已达30年之久,这要追溯到上世纪80年代——那是一个诗意的年代。当时,我们都痴迷于散文诗创作,受教于散文诗大家耿林莽老师门下,那个时期他从德州发来的信件我至今保留。在漫长的30年,大约有六七年时间我们一度失联,而这正是他从商加盟家族企业的时期,隐隐地听说,他的企业越做越大。我当时想:艳国大概要放弃写作了。时光悠然,进入21世纪的某年,我突然接到艳国的约稿电话,他说他已经离开企业到德州市文联工作,创办了文学丛刊《第三岸》。不久他又来电,邀我作《德州晚报》“红色散文大赛”评委,自此,我们的友谊重新接续,甚至比年少时更加默契密切。随着他主编《山东文学》下半月刊,我们见面的机会更多。而且我发现,艳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田野上捡拾诗意的孩子了,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他变得成熟练达、对世事的判断准确无误——他有超乎一般人难得的格局彰显,知人善任,不拘形式,不以世俗价值尺度衡量他人。回归写作后,他把十年生活积累运用自如,写出了一批有影响的作品,获得多项奖励。在那一个时期,他到处游走,马不停蹄地采访,参加各种文学活动,很快在文学圈内赢得一个“文学活动家”的称誉。我经常在微博上给他留言:“兄弟,别太累了,注意休息”之类。因为文学是马拉松长跑,是经验与悟道的结晶,而这都需要健康的配合。2014年8月,我们一起参加北戴河中国作协创作之家疗养,疗养时间为12天,艳国只呆了5天就离开了,说是去北京采访一位文学前辈。短短几天,我们每日相处,沿长长的海岸线散步畅聊,晚上吃烧烤喝啤酒,记得当时他还很能喝酒,喝多了提出跟我赛跑,我甘拜下风——那时候,他的身体还是那么的好。

炎热的夏天,我们在疗养院院内那株硕大的核桃树下,与文学前辈邓友梅、张同吾、柳萌等几位先生叙旧畅聊,好不痛快。是年底,他进入鲁迅文学院报告文学高研班学习,我们又在北京相聚过。

2015年5月间,适逢山东省作协召开全委会,艳国打电话,邀我担任《山东文学》年度文学奖初评委,他说明天你来开会报到后,我们见一面,但随后他在电话中补充到:“老兄,我刚刚做了个小手术,暂时不能陪你喝酒了……”。我听了也没感觉讶然,说好。结果,那天自驾抵达济南时已是黄昏,遇到了下班高峰,大塞车,艳国一次次电话询问,就等我一个人了,但细心的他又嘱咐说“不着急,安全第一。”到了相约地点,只见坐在“主陪”位置上的艳国与我相握,但他的形象变化让我大吃一惊,他瘦得脱了形,我已经完全认不出了……。但看他对生病之事轻描淡写,他工作起来精神头丝毫不减,我们压根没有往深处多想。有一次在博山采风,我还拿他的生病和他开过小小的玩笑,他也哈哈大笑,但这件事让我至今懊悔不已……

2016年4月,他邀我参加《山东文学》改稿会,给青岛城阳、市南区的作者做散文讲座,短短3天,我们沿着青岛市区的快车道疯跑,研讨、会友、畅谈文学,刻下难忘记忆。而且,青岛的活动全程紧凑忙碌,他兴致勃勃,思维清晰,逻辑缜密,我很为他的体力恢复正常状态高兴。是的,他的身体在康复,又可以彻夜不眠地谈一大堆计划了……

青岛改稿会后,我们又在各种活动中见过几次面,后来听说他到香港治疗了,这给人造成一个错觉: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像往常一样热闹地出现在朋友们中间,喝酒畅聊,他笑起来像个大孩子一样天真。

直到今年四月,他微信留言,约我参加中国作协宁津采风活动,我以为他已彻底康复了,特意回复他:“兄弟保重!下月见。”他给我回复了一只猫咪顽皮的“OK”表情。而众所周知,宁津之行,艳国没有如约出现在朋友们面前。

他用如此温暖庄重的形式,和朋友们作了最后的告别——一想到这一点,我的眼里被泪水充盈。

艳国的一生在本质上是属于文学的,他把全部的能量都给了文学。山东文学界,从此失去了一位富有创造性思维的栋梁级人物。他有极强的事业心!壮志未酬身先去,他有太多的计划没有实现……

              2018年6月2日



怀念高艳国先生

黛安  


认识君在五月,君离去亦在五月。三年间,四次谋面。相交淡如水,然我心伤悲。谨以此一蹴而就的粗陋文字,怀念高艳国老师。

——怀念高艳国先生


2015年5月,初夏,鲁院在济南举办了一届高研班,我有幸参加。高艳国老师负责这个班。那是我第一次见他。他人健朗,豪气,长得也好看,喜欢穿红色短袖T恤。与他说话,好像眼前有一团明亮的光。他读了我的散文,高研班结束时,让我代表学员发言。

后来,几次听朋友说,在不同的场合,他提到我时,总说,黛安散文写得好。并向我约稿,发在《山东文学》上。

接下来,泰安举办文学周,邀请了王十月、李少君等几位作家来给泰安的文友讲课,其中也有高老师。我在底下听,不知怎么,突然听到他在台上赞我散文写得好,立刻低下头,不知所措,同时不胜羞愧。

时隔整整一年,也是五月,因酝酿开研讨会的事,我去省作协。正在与李掖平老师说话,推门进去一人,戴着帽子,嘴里用吸管吸着一瓶牛奶,叫我黛安。我转头看,只觉声音耳熟,却不认识,就客气地应了一声。李老师是我大学老师,担事,嗔怪我说,黛安,这是高艳国,你不认识啊。我立刻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他瘦了,瘦得与一年前的那个高艳国分明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瘦得简直像个孩子。我用力抑制住眼里不断涌起的泪水,连声叫高老师,高老师。那一刻,我真想过去抱抱他,像抱个孩子一样。他唯一没变的是眼神,看人还是那么诚恳。他问我中午怎么吃饭,没地方去可以与他一起吃。我说与朋友约好了。他开门出去,他小小的身形,无声无息。

后来得知,他胃不好,做了手术,好像切除了一部分。医生让少食多餐。他必定是听话的,所以见他时,他在慢慢喝牛奶。

然而他是乐观的,精神很好。有机会我就打听他的情况。听说他去台湾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有时也去香港。我们都放了心。我们都认为,那个调皮的胃,那个捣乱的胃,那个曾让人不安的胃,一定会在现代最高明的医术下,像经冬而春的某个小兽,重新充满活力,生机勃勃。

这期间,他写的一本有关老兵的报告文学获了奖。我们都为他高兴。照片上的他在一点点恢复,已经隐约可见我初见他时的模样。

我深知自己才疏学浅,文字稚薄,对高老师的鼓励心怀感激。有一次在微信提到,我们这边有个人,似乎通神术,看人像做透视,只需望一眼就明了身体状况,建议高老师若有空不妨来看看。他也动了心。但他终于没来。他仍然很忙,文学院的事,杂志社的事。

也是那年,我们曾一起参加省作协的采风。晚饭后一帮十几个人拥着高老师散步。他背着手,步子轻松,精神愉悦,与大家无所不谈。我与他说了句什么玩话,忘了,惹得他开心地笑起来,一派天然。我喜欢看他笑的样子。笑,才是原来的他啊。

去年暑期我从澳大利亚带回来蜂蜜,听说对胃极好,很想寄给高老师一瓶,又怕无意间反加重了他的心事,思虑再三,终究罢了。我想,也许他已经痊愈了,根本不需要蜂蜜一类的补品了——我是那么盼着他好起来。

几年间,每当有刊物发表了文章,几乎,高老师总是第一时间转给我并表示祝贺。高研班其他同学也是。我们都深知高老师爱才惜才,更加敬重他,感激他。

今年三月中旬,那天,北京下着雪,我刚参加完一场考试,开机,看见高老师邀请我参加德州宁津采风的微信,问可否参加。这是高老师对我文字的信任,顶着风雪,手机屏幕都是湿的,我看后立即回复:可以。谢谢高老师!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文字交流。

一个月后采风,他是组织者,大家却并未看到他,都有些兴味索然。彼时他已在香港的医院里。他发微信向我们表达歉意。我们心里隐隐不安,但也未曾太过担心,总觉得,香港最好的医院,把胃交给它,是可以信赖的。然仅仅时隔月余,却不想,今天一早,骇然听到他凌晨四时离世的消息——世间,怎么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抚慰高老师一只病痛的胃?

他在香港的医院度过了结婚23周年纪念日。有玫瑰,有爱,有满足。我想,更多的怕是不舍,对妻儿,对生命,对世俗。毕竟,他才五十岁,他美丽懂事的女儿正青春。然而他那么通透,又怎能不知生之将尽?

果然,他的微信,永远停留在了5.14——这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认识君在五月,君离去亦在五月。三年间,四次谋面。相交淡如水,然我心伤悲。谨以此一蹴而就的粗陋文字,怀念高艳国老师。

像他的名字:高亦低。曾经,他曾在尘世,低于天堂;现在,他居天堂,高于尘世了。

语不能尽。唯愿逝者不再留恋,灵魂安息。


悼念艳国

杨曙明


昨晚睡前,习惯性地浏览了下微信,发现艳国仍然没有“露面”,这已经是第15天了。

艳国的微信,多是些与文学相关的内容,让我看了很是喜欢,由之他在我的微信群里便成了为数不多的标“星”好友。标“星”好友的微信,我是每天必看的,这已经成为习惯。以往艳国发微信,虽说不是每天都发,但十天八发是有的,经常还是一天发多条。可是,自从5月14日之后,他再也没有在群里发过微信,这种颇为反常的情况,让我等与他经常交往的朋友,心里颇有些不安。因为我们知道,艳国的身体近两年相当不好,很是被朋友们牵挂。今天早上8点刚过,我是在憋不住心中的郁闷,就给他近前的朋友打了电话,得知他今晨4点“走”了。噩耗入耳,瞬间心碎,眼圈跟着发红,接着是眼泪似珠垂落。今天我原本计划好的事情,因为艳国的永别让我什么也不想干了,只想静静地待在家里,默默地思念艳国。

我和艳国相识不几年,屈指算来,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可是,我们之间虽不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但绝对是好朋友。或许是相互间习性相近,性格相似的缘故,我们很合得来。他调到山东文学社工作这几年,我们交往多了些,不过原因不是为私而是为公,皆是为了我们历下作协的相关事宜。

艳国在企业干过多年,我呢对经济工作又很熟悉,或许也是这样的原因,让我们之间交流很畅快,凡事都用不着没有实质内容的过渡语。艳国是个让我很敬佩的人。因为他能干事、想干事、会干事,点子多不说,而且凡事都要追求最佳最好,绝不会糊弄了事,这也是我特别愿意与他交往的原由。前些年,我们历下区作协曾聘请几十位知名作家,先后为我们“量身打造”了《济南的味道》和《历下倾城》,这两本散文集着实为宣传历下增了光、添了彩,因而获得了各方的好评。在这种情况下,有些“贪心不足”的我,就想再编辑出版一本“诗意历下”的诗集,于是我就想到了艳国,想请他出面帮忙策划。艳国听了我的想法之后,当即补充了几条设想,完善了我心中的预案,十多分钟我们就谈妥了相关事宜。2016年岁末,《诗意历下》如期面市了,书中的作者层次之高,诗文内容之好,让我很是心满意足。记得《诗意历下》的首发式是在泉城中学举行的,艳国到场作了声情并茂的即席演讲,博得了师生们的热烈掌声。

“高亦低”是艳国微信的昵称,不过,我们从中或许能够看出他朴实无华、平易近人的品德。《山东文学》是山东文学爱好者们心中的殿堂,艳国作为执行主编自然是我等仰慕的人。可是,与艳国交往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知道,他是个十分平易、平和的人。在他身上,不仅绝无某些文学人士的狂妄和自傲,反倒透出的是让人敬佩的亲和力。艳国知道基层文学爱好者的投稿苦衷,他调到山东文学社工作以后,先是在《山东文学》上开设了面向基层的“文学地理”栏目,而后又开创了深入到区县作协的改稿会模式,由之自是很受我们的欢迎。记得2016年5月间,在《山东文学社》为历下作协举办的改稿会上,他光临现场与大家进行了互动交流。当时大病初愈的他,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在与会者期盼的眼神中,仍然以“读书与写作”为题,讲了半个多小时,受到了与会者的高度好评。见到艳国如此认真,如此给我面子,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再三对他表示感谢。他却对我说:“这有什么,我也曾是业余文学爱好者,知道大家的心情。”

艳国还有件事让我记忆特别深刻。那是2016年7、8月间,在山东文学社组织的“大美博山”的采风活动中,几个原本与他相识的朋友竟然没能认出他来。这也难怪朋友们,因为原本胖乎乎的他,大病之后又黑又瘦,与之前判若两人。当有个没认出他的朋友问他贵姓时,他说我是高艳国啊!看到那位朋友惊愕的无语,在旁边的我,眼里瞬间流出的眼泪。艳国见状,走到我跟前,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忙着招呼其他到会文友去了。

与艳国交往这几年,我们历下作协可谓受益匪浅。2015年,《山东文学》第9期刊载了“历下作家作品小辑”;2017年,《山东文学》第6期在文学地理栏目中,又刊发了“历下作家作品展”;还是在2017年,《山东文学》社又支持帮助我们编辑出版了《山东文学·历下风采》。这些活动,让我们的三十多名会员实现了梦想;这些活动,也多亏艳国从中的牵线搭桥。感谢艳国,历下作协的会员们忘不了您。

我与艳国都是属猴的,但我比他年长12岁。虽然我比他年长,但在我心里他却是位“兄长”。在“兄长”的称呼中,既有老师的含义,更有让我敬重的情深意长。

苍天在上,黄泉路上无老少,可是艳国您走的也太早了,以致让朋友们痛心不已。悲哉痛哉,痛哉悲哉,艳国兄一路走好,来生我们还会是文友,还要做朋友。

我不知道天堂上是否有微信讯号,但不管有无,我都会将这篇悼文发到艳国的微信里。

写于2018年5月31日星期四

(本文作者为济南市历下区作协主席)


州城洒泪送艳国

梁家卿


我市著名作家高艳国先生因病医治无效,于5月31日在德州人民医院辞世,享年50岁。今天(6月2日)上午10时30分在德州殡仪馆昆仑厅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

对于高艳国先生的病逝,我既感突然,又不觉得意外。说突然,是因为他由德州市作协主席出任山东省文学院副院长、山东文学社副社长兼执行主编才几年的光景;说不意外,是因为我知道他患有病症。2015年春天,全国报告文学年会在山东济南南郊宾馆召开,老朋友相见格外高兴,可是当我看到艳国先生消瘦了许多,甚感心疼。“怎么了兄弟,怎么这么瘦了,别太累了!”我和艳国握手寒暄着。他说“没事,胃部不太好,刚刚出院。”之后,我们几次电话联系。问道他的身体情况,他一直称没事的。始终是抱病坚持工作,为山东文学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聪明才智。

我和艳国先生相识多年,我们的相识起源于对报告文学的爱好与执着,有着共同的梦想与追求。早年间,我们曾先后受教育于德州学院(原德州师专)中文系于英龙教授,他是于教授的高材生。上世纪80年代末艳国先生曾以在古贝春酒厂办公室工作过的经历,以报告文学的笔法写下了赞美古贝春酒厂创业光辉历程的报告文学作品。于教授为我们授课时曾把他的这篇报告文学作为范文讲解。正是因为他的这篇范文让我联系上了高艳国先生,自此我们结识并一同探讨着报告文学这一新兴文体。2010年初,我作为一名文学老青年和出于对文学的热爱与追求,在征得主管部门同意的基础上,萌生了组建平原作家协会的想法。当时,作为市作协副主席的艳国先生提供了很多好的指导意见,并邀请省作协领导和时任市作协尹铁铮主席、邢庆杰副主席等一同来平原就作协成立进行了指导和帮助。在我们要出《大平原》交流会刊的时候,他又给于了策划和支持。

再后来,艳国先生工作岗位变化了,但他对平原文学、鲁北文学、山东文学的贡献是永远载入史册的。艳国先生到山东文学工作后,一直把培养文学新人作为自己的一项重要工作。他和同仁们利用有限的时间到全省各地组织改稿会、研讨会,上年听说要在平原举办改稿会,我和艳国先生及时进行了电话沟通。艳国先生因去外地未能来平原,我也因另有任务,我们失去了一次见面切磋交流的机会。艳国先生是鲁迅文学院作家高研班第24期的学员、班长,我是2011年鲁迅文学院首届公安作家高研班的学员。说起鲁院学习的经历,我应该是师哥,他是师弟,但说起文学的造诣,艳国是老师,我是学生。我们不同时期到鲁院学习却受教育于同一个班主任王老师,这是缘分。就在前年,我们交流时曾萌发创作一些喜闻乐见的诸如小品等艺术文种,并相约有机会时一同去京看一场春晚,去感受一下气氛,寻找一些创作的灵感。然而,这一愿望将永远成为了奢望和泡影。

艳国先生是一个文学路上的跋涉者、攀登者,也是一个成功者。他的见面微笑和言谈举止充满了正能量,时时刻刻感染着与他交流的每一位文学爱好者。艳国先生的人受欢迎,作品受欢迎。他的文学理念、为人品格、写作风采等等都值得我们学习。他是位关注现实的优秀报告文学作家,他总是以奋发向上的笔触和现实批判的态度对待生活,他用报告文学叩问良知,质问世界,解剖自己,从这一点上说,他称得上是我省、我国著名的一位报告文学作家。

艳国先生走了。让我们每一位文友没想到,太难过,也很遗憾!一个文学者跋涉的脚步虽然停歇了,但艳国先生那种对文学执着追求、超越梦想的毅力与坚持完美务实的文学创作品格和精神将永存人间!

今天(6月2日)上午9时许,北京、济南等地以及本市的作家云集徳州殡仪馆为著名作家高艳国先生送最后一程。大家冒着炎热的天气自发赶来,有的呼喊着艳国的名字泪流满面,大家出于对艳国先生的眷恋和对文学精神的敬畏参加了告别仪式,为艳国先生送行!

祝艳国贤弟一路走好、天堂幸福!亲爱的艳国贤弟,我永远怀念你!您不会离去,因为您的报告文学早已种在我的心里!

悼念,是一种纪念。逝去所带来的伤痛,我们感同身受。低首哀悼,我们寄托哀思,愿逝者安息。

悼念,是一种告慰。留下文字是最好的安慰,最真情的告慰。低首哀悼,我们传递文学品格,告慰文学精神。

悼念,是一种致敬。优秀作家竭尽全力,倾心倾力奉献社会。低首哀悼,我们表达敬意,献上祝福。

草木含悲,泪雨纷飞。文学健将已离我们远去,但他毕生奉献文学事业的丰碑与不朽精神将激励着你我,为传播正能量,写好中国故事,为建设新时代的文化德州、共圆中国梦贡献力量!

几天来,一直想写点文字做为纪念,但是心情一直平复不下来。今天参加艳国先生的送行仪式返回后就想留下点文字。坐在了电脑前,泪水伴着键盘终于完成了这篇短文,权当对高艳国贤弟的悼念与怀念。

至此文结束之际,我还想要说点什么。我要说的是,高艳国先生的仙逝将警示着激励着一个个追寻和怀揣文学梦想的同仁们,一定要把文学创作与身体健康等完美结合起来,只有一个强壮的体魄、健康的身体才能在追寻梦想的路上去远行、去跋涉、去攀登!祝愿我的文学朋友们、同仁们一定要加强身体锻炼、确保健康、创作丰收!

写于2018年6月2日夜

写罢此文依然不能收笔,心情依然沉重难以平复,遂拿起画笔,用纯洁的墨汁画幅墨牡丹,以表达沉痛心情!!



爱上黑

——致艳国

英伦


上帝的旨意有时也会带有疏忽的恶念

否则你也不会突然爱上黑,爱上

从火焰中涅槃飞舞的黑蝴蝶,爱上

五月最黑的夜里,乌鸦缓缓打开的翅膀,爱上

一本诗集的黑色封底,和炭笔插图


其实黑也早就爱上了你,只是

她深藏不露,你也并未察觉

在你的眼里,天下美好,万物无恙,包括你自己

但黑确实悄悄爱上了你

爱上你的睿智、思辨力和豪爽的酒风

你为他人“画饼”时的专注神情

爱上你斯文的微笑和儒商气质

你隽永深邃的诗和飘逸的字体

爱上你红润的肉身,洁白的骨头

爱上你的一切,甚至最后

黑竟不惜以野蛮占有的手段

爱屋及乌地爱上,我们的思念

和盈满悲痛泪水的眼眶


正如李庄说的,因为有了死亡

我们才更加热爱。你不过是

在荆棘丛生的死亡之路上

提前出发探路的人

你所爱的黑终究也是我所爱的

正如我比你早爱上的诞生,晚爱上的诗

原来,我们至少爱着两种相同的东西——

诗让我们相识相知

黑却让我们忍痛分离

你走后或许我爱诗会少一些

我要用更多的时间,聚拢更多的黑

在梦中给你送去——

这最通透最强烈的光,最锋利的凿子

即使最深的夜里,也能把你的名字

深深刻进墓碑,逐字錾亮

2018.6.2



我认得那阵风

——写给一团火一样的兄弟艳国

爪哇岛


  我认得你,在树木间走过,掀动树叶翻转

  有些绿色的水烟袅袅而起,我知道那叫灵气

  你开口笑着的样子,像这阵风

  淡淡地滑过,又淡淡地消失

  话到嘴边,我欲言又止

  担心一开口,你再也不回头


  认得那阵风,在汉字里穿堂而过,如同暗夜里的闪电

  我知道你喜欢话锋犀利,在愁肠百结里游刃有余

  你手里的汉字都精致如青瓷,在一行行的队列里登高

  我不敢触碰,担心一不留心,留下裂痕


  认得那阵风,在夕阳下燃着一团火,你话锋矫健

  从一个点开始,星星之火,逐渐燎原

  激情燃烧的兄弟,你将一次聚会

  烧成燎原大火


  在这个闹心的世上,你总能爱上这繁琐的人间,总能

  找到快乐的切入点

  嬉笑怒骂,点石成金,无数次

  都将一场场悲怆的愁怨化险为夷

  在悬崖上,找到登高的蹊径


  兄弟,你还在,一直都在,还在一行行汉字里藏身,做梦

  还在另一篇旷世杰作里潜身修行,字斟句酌

  我一团火一样燃烧的兄弟,你还在

  小风过耳,吹过我寂寞中的忧伤


  兄弟,亦高依低的兄弟,大肚能容能屈能伸的兄弟

  爱汉字如爱家人,一腔热血从不言退的兄弟

  你就算化作一阵微风,我仍然认得你

  认得你略带沙哑的嗓音,认得你的脚步,更认得

  你一团火一样激情洋溢的笑容


  兄弟,我会永远认得你,就算化作那阵风

  从眼前一闪而过,甚至一道闪电

  一缕炊烟,我一样认得你


像雨消失在水里

——写给英年早逝的艳国

爪哇岛


  君埋泉下泥销骨   我寄人间雪满头

  ——白居易


  像风消失在风里,雨消失在水里

  现在的你,只是换了一身行头,消失在人群里

  就像换了一个昵称

  在某个群里潜水


  你的名字还在,QQ头像还在,电话号码还在

  微信昵称还在,修改过的昵称,藏着

  多少年的秘密,就算不说

  懂的人,也都一清二楚


  这个世界如此光怪陆离又丰富多彩,我们都知道

  当一个人腻烦了某种生活,换个昵称

  一切就能,从零

  重新开始


  你这个样子,我们一点也不奇怪

  你始终藏在某个群里,不说话,不冒泡

  不代表没想法,也不代表

  你不会在某个时刻

  突然发言,或者发一串表情


  那时,我们一点也不奇怪,因为

  以前你就是这么做的,我们

  也是这么做的



五月的最后一天

——悼艳国哥

董玮

无烟日这一主题一再被忽略

我吸着烟,看台历上孩子们的节目

提前预演。木鱼打来电话:

艳国哥走了,凌晨4点

去吊唁的路上,我强压住悲恸

在灵前还是忍不住哭了

相识相交近30年,我从未称呼过他

高总、高主席、高社长或高老师

就连前缀都没有,妻子对我的戏言是

你哥哥。是的,我哥哥

我正值壮年的哥哥却被病魔夺走了生命

3天前我见了他最后一面

握住的手掌还是温暖的,还有些力量

还以为他还能和命运抗争

还以为奇迹会发生:我健康乐观的哥哥

重新回到我们中间来。晚间小餐馆

书恺、徐永、木鱼、葛辉

一帮他生前的弟兄在心里为他送行

一杯为他敬献的酒才倒满

我们又集体失声。哥哥,走好

哥哥,恕我还不能随你远行……


董玮泣于2018年5月31日


尘世的光阴

——悼艳国

刘军荣


五月攒足所有力气

把黑色的光焰聚焦在你的病榻前

奋力抗争过的身躯再也抗争不过天


绽放在尘世的那些精彩

终于亮成天上的星星

在认识你的人心里泛起涟漪


低至尘埃高至苍穹

是你独特人格的魅力

与你交集过的每个人

都会感受到阳光的温暖力量


三十年前同在一个校园

你行走的脚步总是那样远

擎着文学这盏心灯无悔无怨

踌躇满志点亮黑夜一起无眠


从德州到济南

从济南到北京

从北京到台湾香港到国外

你一直采访写作笔耕不辍


出版过的书籍厚厚摞起来

被病疼折磨的你瘦瘦站起来

喝茶读书会友这个小小愿望

却止于接近五十虚岁的门槛


钟爱红体恤中山装的你

是默默燃放在黑夜的红烛

是栉风沐雨傲然挺立的劲竹


你总是殷殷期望

德州沃土上走出满庭芳

不赋青春不赋理想星光闪亮


尘世的光阴荏苒

再也找不到往昔彩虹的光环

一场雨无声哭湿在五月

被心疼撕开的伤

何时才能长出朝阳


2018.6.2


天空之城

——悼诗人、作家高艳国

雪梦


微信,朋友圈,传来了您的噩耗

我不敢相信,更不愿承认

一个坚强的生命,戛然止于五月的尾声


天地摇晃,山河动容

放下手中的一切,送您最后一程

追悼会上,一曲小娟吟唱的《天空之城》

一首桑恒昌老师写给您的诗句

缓缓拉开了一场沉痛之殇

无数人哀婉、啜泣、心疼……


我不忍看,不忍看您

被病痛折磨得枯槁的遗容

低头微闭被泪水打湿的双眸

满眼、满脑、满心

皆是您儒雅的气质,谦和的谈吐

以及您饱满的精神,和幸福的笑容

一如此刻,头顶的太阳

热情似火,永恒燃烧


您,是一位成功的儒商,是一位文学骄子

更是一位乐于助人的大爱之子

您,不断挖掘德州众多的文学新秀

让他们有机会崭露头角,发挥自身潜能

走向更高的诗与远方,万里鹏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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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忘记,茶香袅袅中,您的幽默风趣,您的谈笑风生,您的博学多识……

令我肃然起敬


走出追悼会现场,透过泪水朦胧的双眸

我看见了一座天空之城,被鲜花簇拥

您正通往太阳的光芒里,微笑前行……

惟留我,一个诀绝、孤独的背影——

雪梦  2018-6-2深夜


悼念高老师


你走了

带走了春天最后一丝气息

夏天就这么突然燥热起来

一团火燃烧着


你走了

未留下只言片语

抿起的唇轻轻的沉默

我猜着你的样子


镜片的厚度遮住了你眼睛里的泉

只看你的照片我知道

诗人的纯真感性就泅在泉水里


太阳升高了

又是一天一个清晨

传说的太阳神伟岸神武

传承的故事也一直在上演

太阳之子用他的献祭

愈加丰满了诗与远方


看看麦子吧

金黄渐渐浮出地平线

你呢就站在麦浪间

不曾走远


悼艳国

季桂起


沪上惊闻噩耗传,肝肠欲断寐难安。

师生久谊情同友,志趣相投笔为缘。

天纵英才何再妒?世存鸿墨料无惭。

遥迢去路君珍重,诗魄仙乡续旧篇。



哀挽艳国

陈丽伟


换盏推杯欢昨日,魂归笑陨痛今朝。

诗声东院茶犹热,挚友西天路已遥。

泰岳青山听夜话,宁津绿柳恨蓬飘。

谁言齐鲁恩深厚,任我思君泪雨浇。


悼艳国

卢恩俊


千里之外望德州,泪洒长江送文友。

仁泽文才天亦怜,留取英名垂万古。


痛思艳国忆当年,星星草香古贝天。

正值果硕大树折,怎不叫兄泪潸然。


谈文说诗可为友,才情气度乃师范。

汝乘“浴火”奔太阳,吾思无眠读“无眠”。



编辑丨孙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