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园(中华攀雀) 张立新 摄
▢李金虎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和太太结婚20余年了,日子在磕磕绊绊中度过,虽平淡,但也有满满的幸福感。
结婚后,太太就没继续工作。因我家中有常年卧床的母亲需要照顾,平时离不开人。虽有姊妹兄弟几人,但都丢不下工作。给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太太关上门,哭了整整一天,然后就接过了这个担子,以至于后来有不称心的时候,她也多有抱怨。都是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梦想,突然要远离工作和社会,既要照顾卧病的婆婆,又要面对锅碗瓢盆的居家生活,落差是相当大的。
太太明事理,明知不想为而为之,这也是让我无比感动的地方。家,就是这样,不能计较得很多。
日子在平淡中过得不疾不徐。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因照顾孩子的事,我俩时常言语冲突,甚至怒目相向。好在,太太是个爽快人,大喇脾气。一阵风一阵雨,就过去了。
我们刚结婚那阵,父亲身体尚健,又是老干部,家里人来客去的事多,太太既要迎来送往,又要照看孩子,几乎天天是早上一睁眼,一气忙到晚,家里热闹得像赶集。
她每天面对孩子哭大人叫,一天下来疲惫不堪,脾气自然就冲点,说实话她也真不容易。从一个了无牵挂的姑娘,到为人妻、为人母,中间没有时间过渡,就实现了身份的转换,心理落差比较大,现在想来,我还真佩服太太的深明大义!
我们家,姊妹兄弟几个都生活在一个城市,虽然不在一起住,但是几乎每天都会来我这边吃饭,甚至洗衣服等,每天院子里到处晾满了各种衣服、床单等生活用品,成了一个大杂院。
本身没啥事,可是日子久了心里也有点不是个意思。太太偶尔也给我悄悄念叨水电费多了,液化气换得勤了等等。絮叨完,仍旧像没事一样,大大喇喇地招呼着大家热热闹闹地欢聚。她的所作所为,赢得了四邻八舍和亲属们的夸赞。
真正地改变这种状况,是父母故去后,一大家子才分开生活。后来,又迎来了我第二个女儿。这一下子太太就又忙活起来,整天乐不可支的,既照看着老二,还要给老大做饭,虽然还是重复着一样的事情,不过,好像清净了许多,她也变得越来越温柔了。
有一年春天,大女儿学校安排写一篇关于野炊的作文,我们举家开车去了湿地公园,铺好雨布,摆上各种零食,俩孩子在明媚的春光里边吃边玩,欢快的笑声飘荡在杨柳依依的公园里。我和太太也沉浸在这温馨的画卷里。休息的时候,大女儿突然问:“妈妈,快乐吗?”
过了一小会儿,太太说:“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轻轻的这句话,却像一束强烈的阳光,投射到我的心房,又似一股电流,穿透我的躯体,我情不自禁地拉起了她的手。结婚这么多年,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我忽然发现,太太原来满头的乌发,已悄然添了银丝,而她原来温润的手也不再如玉般丝滑。这一变化,是时光的无情,更是操劳的“回报”。我用力,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久久不愿放下。
家乡那个村口
▢范兴文
村口是我们血脉流进流出的要塞,是我们情感魂来魄去的命线。
我们的村口有着数不清的故事,久远的、现在的,欢乐的、悲伤的,特殊的、寻常的……
我对村口最初的记忆遥远朦胧:一个穿得利利落落的白胡子老头,右手拄着虎头拐杖,左手牵着我,一起在村头玩耍。一老一小,两个蹒跚的身影,依偎着,亲热着,说笑着。那时我几岁,是在哪一个季节,这些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一个简简单单的轮廓,老爷爷的相貌也是模模糊糊的。但是我敢肯定,这是我对村口最早的记忆。
我的家乡在鲁西北,一个到处铺满庄稼的辽阔平原。那里没有山,没有峰,没有丘,没有岭,最多的是平整的红土方田,还有曲曲折折的乡间小路,小路的一端就是村口。
村口是爷爷的关口。他是党员,生产队长。上工的铜锣一敲,社员们就聚集在村口,爷爷就安排着一天的农事。爷爷老了的时候,总是背着一个自编的粪筐,徘徊在村口。牛羊的粪便,赶紧地收进粪筐;坑坑洼洼的路面,及时地补补修修。我曾疑惑地问:“爷爷,您是不是怕摔跟斗?”爷爷淡淡一笑说:“孩子,村口是我们的脸,要洗得干干净净的。”
村口是父亲的望口。他来接放学的儿子,一个周末接着一个周末。下雨的日子,红土就变成了黏黏的红泥。自行车骑不上两步,轮子就转不动了。父亲来了,把自行车扛在肩上,赤着脚扛进村口,扛进家门。晴了天,胶泥粘在车身上,抠都抠不下来。父亲用木棒使劲敲打着车瓦圈,“梆梆梆”,那声音像是敲着一面没有鞔好的皮鼓。父亲黑黝黝的面皮上溅满了泥点,深褐色的手臂上沾满了灰土,他笑着憧憬说:“咱们的村口呀,要是有一条柏油路,那该多好呀。”
村口是我们的乐园。踢一会儿球,唱一首歌,做一会儿游戏,撒一会儿泼。
村口的柳枝,是我们吹不败的木笛;村口的甜枣,是我们吃不够的水果;村口的荷塘,是我们赏不够的美景;村口的牛叫,是我们听不腻的弦歌;村口的秧歌,是我们跳不完的快乐。
村口也是我们的伤口。爷爷在村口走了,父亲在村口走了,很多乡亲也在村口走了。“送了一程又一程,明光大道往前行,过了村口就是路,村口尽头是天堂……”送行的乡亲这样念诵着。那边有村口吗?也许有,和我们的村口一样宽,一样长,一样热闹,一样温馨,一样有生命。
现在,家乡的村口修了宽敞的柏油路,修了漂亮的文化广场。白天,这里是休闲的场所:下象棋的,打太极的,荡秋千的,各行其乐;晚上,这里灯火明亮,人们唱歌跳舞谈天说地,成了欢乐的海洋。
村口呀,是村庄的一扇门,是村庄的一双眼睛,是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的生命之舟,更是怀着浓浓乡愁的游子们心心相系的一方深恋的故土。
火 炬
▢韩淑霞
一星火种
源于一百多年前
南湖那艘红船
一群人,高擎火炬
穿雪山 过草地
抗日寇 战匪顽
将光明普洒人间
蓝天下红旗飘飘
镰刀、锤头磨练意志坚
薪火相传
各条战线上一马当先
抗洪灾战疫魔冲锋英勇在前
赓续红船精神初心如磐
信仰的力量跨越时空
一辈辈人 高擎火炬
奋进 再建新功
德州日报新媒体出品
编辑|李玉友
审核|冯光华 终审|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