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忆里的年味儿
□张红
小时候特别盼着过年,而且是要回老家过年。爸妈在县城上班,一放假赶紧闹着回老家,回老家就好似到了开心乐园。

年近三十,大姑就来奶奶家帮忙干活儿,最有仪式感的就是烧大锅,炸果子、香脆馓子、丸子、藕合等,奶奶、大姑、婶子分工明确,烧火的、做面坯的、煎炸的,有说有笑忙而不乱,屋顶轻烟渺渺,屋子里、院子里四处飘香,我和小伙伴们在胡同里、麦场上玩着自制道具的各种游戏。渴了饿了,知道家里炸果子,偷偷跑回家解解馋,再出来接着疯玩儿。直到天黑了,满满的一盆盆的劳动成果,留出上供的、走亲戚的,剩下的就可以美美的放开吃了。

那时候条件不好,新衣服平时不舍得穿,走亲戚时拿出来穿上,衣服上常有叠放的深深印线。有一年过年,大姑又来帮忙干活儿,是炸果子,大姑个子不高,手做的新棉鞋和我的差不多大小,她小心翼翼的脱下来放一边,穿着旧的去干活儿了。我与小伙儿疯玩儿的中间回家解馋,自己的棉鞋因为汗脚跑的鞋内湿湿的,很不舒服。看到大姑的新鞋,毫不犹豫的穿上就跑出去玩儿。天黑了被奶奶喊回家吃饭,脚上的鞋子被大姑发现了,鞋面上沾满土,新絮的软绵绵的内底儿早已被我的大汗脚搞的湿沓沓的。大姑比较疼我,没有骂我,而是非常心疼地拍着鞋子,嘴里不停重复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偷穿上跑出去的,本想过年穿的新鞋搞成这样子了……
现在生活条件好了,炸果子的家庭也少了,棉鞋也不用自己做了,但这段儿时的记忆还是那么温暖,那么快乐。大姑的新棉鞋是血缘里姑侄的爱,那么深厚,那么慈祥,永远沉淀在我新年的记忆里。
德州日报新媒体出品
编辑|李玉友
审核|冯光华  终审|尹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