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圳 印 象
□王铁三
能去深圳机会纯属偶然,况且还是带着学习的任务去的,一周的培训路上时间是三天,要不是回程坐了倒了三倒的高铁,怕是路上还得再加上一天。也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去时没有带着多少新奇,回来也没有些许不舍,自然而然平平淡淡。起程前有朋友极力推荐我顺便去趟香港,说香港如何如何,东西如何如何便宜,因为后面的原因便稍稍动了一下心,但很快便转入平静——花花世界从来没有向往过,更没有购物的热心,去的念头自然打消。
说起深圳,少年时期我就有极深极抽象的印象,她是最早开放并以极快的速度进入到现代化的城市,那时的深圳可说是全国城市发展的标尺,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深圳速度”成了发展的代名词。记得上世纪80年代曾见到过一张深圳的画,是张贴在墙上年画的一种:金碧辉煌的高楼大厦,图上好象还有一架飞机或者是火箭,象征着发展速度。在当时,对于生长在农村的我来说,那可是另一个世界。谁知过了半生,这回竟然无意间来到了深圳。
下了火车没出站就上了地铁,深圳的地铁不同于北京都设在地下,而是地下地上都有,给人上天入地的感觉。五月的天气在北方还是长衣长裤地捂着,而在南方的深圳已是热浪翻滚,防寒夹克这时在身上实在成了负担。看看身边的人全是短衣短袖,忍无可忍扒了这造汗的包袱,露出久不见天日的长臂,顿时清爽了许多。九站地的地铁再换乘了三站地的公交——目的地到了。
先入眼帘的是一座青翠的山,山上一棵棵细长的树,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种树,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叫桉树,说它是大树尚不够粗,说它是小树它足有二十几米高,树冠直冲云霄呈挺拔之势。顺着桉树树冠的指向我看到了天和镶在天上的云,这与北方是不一样的,非常不一样的。天蓝得清澈透明,云非残云,我认为叫它积云更确切些,巨大的块状体,厚重成一个大整体,一块块保持着一定距离似大型航母在执行任务。连续三天白天都是这样的云天,这是我在北方从未见到过的。时不时的会有行走的云遮住太阳,像是把太阳吃进肚子里,几分钟的光景太阳总会从云的另一端露出脸来。太阳迎来出头之日后便尽情地挥洒耀眼的光芒,时间不长又会有云块将它遮住,然后它再挣脱出来,如此反复直到黄昏日落。最叫人难忘的是清晨,天一亮就有阳光,黎明与阳光如同结伴而来,大块的积云早就等在天上,不止是天上,山顶处,高楼间,目光所极除了大块积云就是云间蓝天。
临回程的前一天,天上的云凝成一大片,灰蒙蒙的,到了中午便下起雨来。这雨时慢时疾地下到傍晚,为防耽误回程我换到距车站不远的一处酒店。办完入住手续,在房间里小憩一会儿,雨好像也停了下来,看看时间该吃晚饭了,服务人员热情地给推荐了几个地方,选中一处湖南人开的特色小店吃了份木桶香菇鸡肉米饭,味道不错,价格低廉,服务态度也好,很是满意。出了饭店天仍然是灰蒙蒙的,只是更暗了些,云在头顶像加大了马力的过山车,前面那片还没有过去,后面的又追了上来,穿过高楼,略过城市高铁,义无反顾地驰向远方,不由得想到王子安《滕王阁序》中“地势极而南溟深,天柱高而北辰远。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心生无限苍凉。不远处是城市地铁在高架桥上一列列呼啸而过,也不知里面载了多少异乡游子。
在宾馆里,看到两幅黑白色的老城镇旧照,知道这是曾经的深圳了。现如今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昔日的小村落已成了现代化大都市。这几天接触到的一些人,一问湖南、四川的居多,看来老深圳市民早已淹没在外来大军的队伍里了。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又想起少年记忆中那张深圳年画。只是那时,还小。
作者简介:王铁三,男,生于1972年3月,河北景县人,现为德州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民盟德州高教支部副主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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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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