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书的孩子

□程玉合

前段时间，我家里购进一批童书，有近百本，我常常拿起来读读翻翻，但总觉得，这些书，应该有更多更大的作用。

暑假的一天，我以前的学生魏凯带孩子魏子豪来家看我。魏子豪11岁，胖乎乎的，很可爱，也很会说话，我很喜欢他。

“师爷，你家好多书呢。”魏子豪看着我的几架书，瞪大了眼睛。

他特有的称呼，让我笑了。

“魏子豪，来，我给你看些好书。”

我带他到了那架我刚买的童书面前，他扑上去，急不可耐地拿起一本就翻了起来。

“师爷，我可以借些带回家去读吗？”

“当然可以啊。”我喜欢爱读书的孩子，马上答应。“不过，你得打借条。”“对对对，书非借不能读也。”魏凯在一边乐着应和。

魏子豪同意了，还答应我，暑假期间每天最少读一本。我们商定好了规则：5天为一周期，借6本书，5天后还，再借一批。

魏子豪很快选好了书，有厚的，有薄的，他把书名一一列在我准备的纸上，写清楚何时借的，何时要还，最后署上了名字。他还郑重其事地请来我爱人，让“师奶”做证明人。

“好大一摞书啊，我可得抓紧时间了。”他很兴奋。说着，就催促他爸，要回家读书了。

5天很快。魏子豪和爸爸准时来还书。他和我兴奋地谈论着书里的情节和人物，随后，又选了6本书。“师爷，你的书都是好书啊。我得好好读啊。”他很高兴。他爸爸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这样过了20天，魏子豪手里抓了一把纸条，“师爷，我读了24本书呢。”

因我有急事要回北京，而且，要在那里待一个多月。我给魏凯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再来给孩子拿些书。“孩子说可以，他积极性高着呢。我带他去拿。”魏凯说。

我在家等他们，不料，一会儿下起雨来，还挺大。我想，也许他们不会来了。可不一会儿，披着雨披的爷俩，笑眯眯地出现在我家门口。

“师爷，这次我是不是得写好几张纸条？”

“是啊，你先选书吧，看看选多少本。”

不大一会儿，小伙子抱出一大摞书来。“师爷，我选了36本。”

我看着抱着一摞书的魏子豪，心里别提多么快乐。

“读得完吗？读不完可要批评的。”我笑着打趣。

“相信我，师爷，我肯定按时读完的。”魏子豪很自信。

他坐下来，一本本登记，写了6张纸条，分别签了名，也找“师奶”签了名。

当爷俩把书包好要出门的时候，雨还没有停。我劝他们雨停再走。

“师爷，不了，我还回去赶着读书呢。”

魏子豪的声音透着点幼稚，但在我听来，那份幼稚越来越觉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