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手造 | 木刻刀笔书画:以木为纸,以刀代笔,竹木之上镌刻中国书画之美

董子文化街内有一间名为“木人堂”的工作室,室内氤氲着竹木特有的清香,房间中央的一方工作台上,主人唐万武正专注于作品,手中刻刀所至,木屑纷落。

工作室内摆放的,大到木刻牌匾、小到书签、挂件,全部出自唐万武之手。他的木刻刀笔书画,以木为纸、以刀代笔,层层叠刻、精妙入微,以其独特的手工技法和韵味,跻身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刀硬笔软 以一锋追万毫

53岁的唐万武是夏津人,自幼受祖父、父亲影响,爱好书画。1985年,他只身到济南求学,4年的时间里习书画、学篆刻,练习木刻版画、竹木浅平刻、石刻薄意等技法。回德州工作后,又接触了金属雕刻,增长了见识。随后的日子里,他博采众长,潜心钻研,技艺日渐精湛。

在唐万武的介绍下,记者逐渐理解了木刻刀笔书画的含义——以木为纸,以刀代笔,历经选材、描绘、翻版、镌刻、填色、护面等工序,将中国书画镌刻于竹木之上,而神韵不减。

观唐万武的作品,或精巧别致,或厚重大方,神韵兼具是其最大的特点。房舍上的瓦片、花叶中的纹理、人物飘扬的须发,纤毫毕现,灵动自然。浅刀密刻,指间抚摸,才能觉出那点点痕,刀线之细、之精,让人惊叹。“毛笔下笔时,有万毫之痕,运笔可使正锋、中锋、偏锋,顺畅灵活。而刀硬笔软,木刻只使一刀一刃,以一锋追万毫。”唐万武说。

他运用叠刻手法,将墨色的浓、淡、干、湿层层分解、刀刀相叠,通过刻制得深浅、粗细、虚实、疾缓变化,准确表现书画笔墨意韵。如刻画马鬃、马尾时,须一根根反复向上堆叠,使之生动逼真,隐有飘逸之态。

手绘填色亦需细心揣摩、精心落笔、大胆挥毫。“上色既是再画的过程,也是对刀触、笔意的进一步完善。”向记者演示过程中,唐万武手执细笔,画、描、填相结合,依刀锋所行之处填涂色彩,木刻画登时更添一层生动。

精益求精是不变的坚持

在木头上创作书画作品,每一刀都需谨慎小心,入收利落,行刀稳健,层层叠刻,来不得半点马虎。

每一件作品创作前,唐万武都会细心揣摩,不断推敲。刻制时,先主体再细部,兼及浓淡、深浅、层次过渡,镌刻亦深亦浅、亦快亦慢,刀法在冲、切、削、劈、排、飞、复、挑、敲之间转换。协调细腻与粗犷的韵律,既体现木刻之刀味、木味,还着重表现画的笔意、墨韵和情脉。刻作六七成时,还需先停后品,反复咀嚼,思考成熟,再放刀直干,力求不留任何遗憾。

“手工艺的核心是精益求精,需要的是专注和恒心。”唐万武说。在他工作室的墙上悬挂着7000多字的《孙子兵法》,是他的得意之作。孙子兵法有13篇,唐万武选用13条自然随形的木简去体现。木简有表皮,看起来更加自然,并且粗犷淳厚。但表皮的软硬不一,加大了制作难度。

唐万武守着自己的那颗初心,每一笔都在追求精益求精。一条木简刻完至少需要3天,只要发现有瑕疵,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重新再刻,前后共用了3个月的时间,废掉了3条木简。

让技艺在传承中历久弥香

因为喜欢,所以热爱。“我不能让这项技艺在我手里丢掉。”唐万武说。近年来,国家对传统手工艺的重视,令他备受鼓舞。他定期参加展会,借助更多平台展示自己的技艺以及作品。

他的作品《实事求是》在全国红色收藏精品展上一经亮相,就令全国知名红色收藏大家等内行人叹为观止。这件作品既有毛主席题写的“实事求是”四字,又刻画了少年、青年、老年的毛主席形象,大气磅礴又不失精巧细致。

为了推介家乡,他专门结合发源于德州的神话传说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为主题进行创作,一改过去作品单色为主的上色方式,大胆使用套色技法,对整个画面色彩表现进行丰富和充实,给人以较强的视觉冲击感。

他还跟随市场需求的变化,不断扩充作品种类,从文房、茶具等实用器具到具有企业文化的伴手礼、再到大型的摆件挂件,努力把艺术融入进生活的每个角落。

为了让更多人了解木刻刀笔书画这一非遗技艺,唐万武带着他的木刻刀笔书画进校园,参与研学游项目。2021年他在德州职业技术学院开办树人木艺研学工作室,目前与德州市特殊教育学校也已经达成课程合作意向。“通过开班授业,挖掘学生的兴趣爱好和潜力,在传播的同时,给他们一份谋生的手艺。”唐万武说,今后他会汲取中华传统文化养分,从现代生活中借鉴艺术发展的新思维,使木刻刀笔书画技艺更好地传承、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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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马乐 刘振兴 姜伟 编辑|张晓航
审核|张晓航 终审|朱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