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陪伴

——母亲最后20天手记

□王立新

今天是我妈妈去世两周年的日子。此时此刻，无比怀念亲爱的妈妈，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仍然历历在目。

2023年12月12日凌晨3时30分，在我们兄弟三人的陪伴下，妈妈安详地走完了她96年辛勤而平凡的一生，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也让我真的一下子成了孤儿，再也没法回家见到她老人家了。

那年11月19日一大早，大哥给我打电话，说老妈没站住差点摔倒。我立即赶回去，陪了老妈一天。下午临走的时候，老妈给我说：“你请个假。”我明白老妈这是想让我多陪陪她。正好那年我还没有休过年假，第二天又是周一，经单位领导同意，我决定休5天假。

周一、周二，我都和上班一样到大哥家里陪伴和伺候老妈，能感觉到老妈那两天食欲不振，每天定时喝的酸奶也没喝。22日凌晨2点多，大哥又打电话让我赶紧过去，说老妈迷糊，总是叫不醒。我穿上衣服马上开车过去，我们感觉夜里去医院也不方便，决定清晨再去医院。

早晨我们打了急救电话120，把老妈送去了人民医院急诊。经抽血化验，初步确诊是电解质紊乱特别是严重低钠造成的昏迷。经过紧急用药，下午老妈醒了。问她：“吃饭吗？”她说吃，我就回家做了饭，拿回来让她吃了，她还吃了一个香蕉。我和大哥以为老妈好转了。然而第二天，又逐渐犯迷糊，进而昏迷了两天多，怎么也叫不醒。我们有些不祥的预感，悄悄做了一些准备。

虽然经过连续多日补钠补钾补维生素，老妈的主要体征指标趋于正常，但医生从血检中又发现她血中二氧化碳浓度超标近1倍，主要是她呼吸功能太弱造成的，遂用无创呼吸机帮她排出二氧化碳，一夜过后，果然又醒了过来，本想再用呼吸机巩固加强一下，但老妈不耐受，只得作罢。住院两周后，老妈各项指标好转，同时再输液身体也不吸收了，我们和医生一致决定先回家照顾，因为离不了氧气，又买了制氧机。

出院回家后，和在医院的时候一样，我们兄弟三人一直守护在老妈身边，日夜确保两人在场。回家后的第四天，老妈开始发高烧，用药后略降一点又升上去，这样反复了三天。因我已连续守了两个晚上，且第二天单位还有公务活动，11日晚上两个哥哥说让我回家休息。结果夜里3点多，大哥的电话把我惊醒，他让我赶紧回去。等我匆匆赶到老妈床前，老妈刚刚离世。她走得很安详。

老妈从住院到去世，只有短短20天。我不知道，老妈当时是不是自己潜意识里有什么预感，我上班30多年从来没让我专门请假在家陪她。最后让我“请个假”，实际上也是老人家对我最后的要求。我很庆幸听了老妈的话，也很感谢领导的理解和关爱，让我没有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