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 | 赵贵玲:这个春天,我来过

这个春天,我来过

□赵贵玲

春天,百花争艳次第开。爱花的我,总是追不上花开的速度。行走在草木间,无意中发现了一种类似流苏的花,它便是金叶复叶槭的花,我喜欢叫它“流苏花”。湛蓝天空下,一串串流苏挂满枝干,顶端都擎着一小撮黄叶儿,微风吹拂,叶动苏摇,让人不觉陶醉其中。

从树干或枝干上长出的新枝呈绿色,如青青翠竹,上面覆有一层白霜,滑滑的,多年生枝呈黄褐色或灰褐色。我特别钟爱那些新枝,干练,结实,充满生机。叶对生,羽状复叶,三叶相连,叶尖、新叶红黄相间,如晕染,都淡淡的,恰到好处。

幸亏从树干上长出了新枝,才使我有机会能平身好好观察。这种树的花很特别,无花瓣和花盘,无论雄花还是雌花,均生于无叶的小枝旁,开于叶前,常下垂,雌雄异株,我所看到的这一排树开的都是雄花。为便于观察,我轻轻摘了两串,可巧的是,这两串的花丝竟都是13根,且长短不齐,用细针将之一一分离,无论怎么摆,都俨然一件件艺术品,颜色搭配也如此美丽,浅红混着浅黄的花丝、橘红的花药。镜头下,花丝上还长有“毛刺”,花药却像极了鸡爪,细看,末端还有“指甲”呢!

闲暇时,总忍不住去看它们,抚摸一下叶子,轻触一下花丝,更多的是喜欢静静地看那满树随风摇曳的流苏,而每次都能惊艳我的双眼,看不够,亦赏不烦。大约1周左右,花就凋谢了,即使凋谢也还是美的,散粉后的花丝变成黄绿色,花药变成黑绿色,丝毫不影响美观,风采依旧。随着花的凋落,叶子渐渐长大,颜色也由红黄变成一色的浅黄,仿佛一朵朵黄花静对蓝天低语。它们就长在桥下的河边上,这里人来人往,却没几个认真观赏它的人,而都在它的不远处唱歌、跳舞,无视它的存在。它不艳丽,不张扬,亦不起眼……

其实,每一朵花都有它的意义,它的快乐,它的价值。不管有没有人欣赏,有没有人关注,它们都努力开出自己的花,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即使再小再素淡,也是芬芳美丽的一朵,都在默默地装扮这个缤纷多姿的世界。就像很多平凡的人,在自己的岗位上默默地发着光和热,实现着自己的价值,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小确幸。如此,就足够了。

(原载于2021年4月16日《德州日报·德周刊》3版柳湖·读书  编辑:孙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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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李玉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