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任丽曼:盛夏读书 清凉如玉

古人云:“夏读书,日正长,打开书,喜洋洋。田野勤耕桑麻秀,灯下苦读声朗朗。荷花池畔风光好,芭蕉树下气候凉……”盛夏之时,披一袭绿意,翠竹倦斜椅,清荷慵娉婷,心安然如瓷,清凉如玉,正是读书好闲情。

盛夏读书,清凉在诗境。“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细品王维的青白之色,澄净清雅、郎秀飘逸,油然而生清凉之感。此时,水田油绿一片,夏木幽深静谧,如诗画卷,清凉心头,岂不美哉。

盛夏读书,清凉在音律。夏,被称为声音的季节,承载着大自然的独有音律,有雨打,有雷声、蛙声、鸟鸣及蝉唱。而青蛙与蝉,便是民间原汁原味的草根歌手。手卷书卷,倚一凉石坐在浅塘一隅,抑或田埂地头躺着长椅,闲适处,可品得“青草池塘处处蛙”的悠然,又有“半路蛙声迎步止”的清幽;激昂处,可赏得“听取蛙声一片”的热闹,又有“一池草色万蛙鸣”的壮阔……而蝉声,便是书房窗外,挽留夏天的音符。蝉在合唱,时而高亢悠长,时而娓娓舒缓;蝉在独奏,时而浅浅低吟,时而声嘶力竭……在蝉声里,我不禁心头清凉:这就是生命的活力与勃发啊。忽而,急风骤雨,电闪雷鸣,夏日的音律,带着激情、生动,又有几分灵气与热忱,弹奏在我触目可及的文字间,一字一句,一章一卷,谱写成了一曲曲动听的盛夏乐章。

盛夏读书,清凉在滋味。明月皎皎,清辉脉脉。泡一杯清茶,半躺在靠椅上,手捧汪曾祺的《慢煮生活》《人间至味》,他说:“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对食物如此,对文化也应该这样。”生活里的鱼虫花草,一草一木皆有情;厨房里的葱姜蒜末,一茶一饭过一生。细细咂摸,汪老之文,辞藻并不华丽,但有活色生香的魅力,在他的《萝卜》里品尝滋味:“外皮深紫红色,里面的肉有放射性条纹,紫红相间”; 在《端午的鸭蛋》中品尝:“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随后,赏析着“我们家乡有苦瓜,叫做癞葡萄,是放在瓷盘里看着玩,不吃的”,不禁让我浮想联翩,汪老所说的苦瓜到底长什么模样?食美在于味觉,物美在于心灵,一次次感叹汪老不愧是“满口噙香的中国味作家”,而盛夏美食,竟是人间至味是清欢。

一卷卷清凉诗境,一曲曲生命音律,一桌桌人间至味……捧读吟咏,以文养心,清凉如玉,我爱这个读书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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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赵治红
审核|钟伟 终审|朱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