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李淑青:那年冬天

那年冬天

□李淑青

随着岁月流逝,转眼已至知天命之年,伴随年龄增长,脸上皱纹渐增,记忆却在递减,让我不由生出许多的感慨。

都说人是有选择性记忆的,现在的一些事情,也许一个转身就相忘于江湖了,而对过去童年的一些事情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对于生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我来说,面对如今全球气候变暖而少雪的冬天,更加怀念童年时的冬天,那时的冬天冷得刺骨,冻得凛冽。冬天的雪更是很大很厚。

对于冬天而言好像有了雪,才是真正意义的冬天,雪是冬天的魂,若没有了雪,对于冬天而言,好像少了太多的情趣。

记得那年冬天,一个冬天都干冷无雪,人们都在盼望一场雪的降临,等一场雪是需要耐心的。犹记天气阴沉好几天后的一个早上,我正沉睡于梦乡,突然听到屋外父亲带有喜悦的喊声:欣儿,快起来,下雪了!

我一骨碌从炕上爬了起来,不等母亲督促,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溜下炕,趿拉上鞋子,跑到门口,推开半掩的门。眼前的一切让我不由欢呼起来。院子里铺满了厚厚的白雪,目测有三四十厘米之深,纯净的让人不忍心踩上一脚,但中间已被早起的父亲踩出来一条小路,我以极快的速度顺着这条雪路跑出了小院。

大街上已经聚集了许多的乡邻,大家全不顾从灰色天空飘落下来的大片雪花侵袭,不顾吹在脸上针扎一般刺骨的寒风,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喜悦的笑容。大人们开始拿起铁锨和扫帚清扫街面上的没过脚脖厚厚的积雪。对于农民来说,一场大雪预示明年会有一个丰收年,好兆头让他们欣喜。

而对于我们这些孩子们来说,有雪的日子空气都是透明的,呼吸变得舒畅透彻,就连声音也变得异常空旷而辽远。一场雪妆扮了乡野,妆扮了树木,妆扮了绕小村而过的小河,覆盖了秋天遗留于凡尘的最后一片落叶,到处银装素裹,仿佛童话的世界。

我们这些孩子吃过早饭以后,三五成群的一块儿去三里之外的学校上学。那条蜿蜒于两村之间的小路已寻不得踪迹,整个田野全成了白茫茫一片。我们全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于积雪中。不时有同伴一不小心滑倒在地,那跌倒的姿态真的是不容直视,我们捧腹大笑,说不定笑着笑着一个不小心自己摔了个大仰巴叉,那种疼痛直至今日仿佛还在,但如今回忆起来却是满满幸福的感觉。

那时冬天的雪因为天气异常寒冷,好像会存在于整个冬天而不会融化,雪给我们带来的乐趣是现在孩子们而无法享有的。

童年好像离我们已很久远,但那年冬天的雪,那年冬天的事,给我留下了太多美好的记忆,已铭刻于心,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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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玉友

审核|朱代军  终审|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