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香  冬季暖

□管淑平

每每到了冬季，便迎来了口福最佳的日子：水饺、烤地瓜、羊肉汤、腊八粥，或是一道甜甜的开胃红枣糕……不过，最让我感到亲切的，还是冬天里的豆腐香。

在赶往集市的路上，我听到孩童唱绕口令：“会炖我的炖冻豆腐，来炖我的炖冻豆腐；不会炖我的炖冻豆腐，就别炖我的炖冻豆腐。要是混充会炖我的炖冻豆腐，炖坏了我的炖冻豆腐，那就吃不成我的炖冻豆腐。”童声青涩而稚嫩，绕口令生动活泼，将豆腐文化的厚重凸显出来。

儿时曾听过歇后语：“刘安做豆腐——因错而成。”相传汉朝时，淮南王刘安同贤士在山中炼丹，无意中将咸酸之物落入豆浆，意外地得到了豆腐。从那时起，豆腐制作方法就流传开了，南北融汇，并传到世界各地。

我赶到摊前买了几斤豆腐，转身回家。然而，那童音却在我耳畔悠扬，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起儿时同父母一起制作豆腐的场景。

那时候我们家总会在冬天做豆腐吃。印象中，光是选豆子的过程就比较麻烦。虽是黄豆，但得挑那种比较饱满有光泽的豆子，个小、虫蛀的豆子首先就被“谢绝门外”。一筛子摇晃下去，一整袋豆子顿时就折了很多。不过为了可口的美味儿，再麻烦也愿意。

选好的豆子得用水反复清洗，然后泡至发胀，最后用石磨碾成豆浆。纱布随后登上舞台，它是过滤豆浆多余的水分用的。等汁液滤尽，再将豆花转入锅中烧煮。烧开后，换小火再煮五六分钟，冷却三两分钟。这时石膏就派上了大用场。它一入锅，眼前的一幕瞬间变得奇妙起来：先是豆花，然后是豆腐脑，接着又是豆腐糕。这时慈祥的母亲总会盛一碗豆腐脑让我解解馋。我津津有味地喝着，脸颊上洋溢着一朵幸福的花。

不知不觉中，豆腐已初步成型，只等着再装入纱布，在模具下进行最后一次碾压。我在小灶台前烤火，母亲忙着完成最后一道工序。年幼的我，勤劳的父母，一家人的辛苦和幸福，全都被那浓郁的豆腐香包容了。

豆腐很养人，具有益胃补脾、除胀化积之功。至今，它仍是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平时我总去集市上挑选、购买豆腐。

冬日里，寒意深深，一碗豆腐汤下肚，浑身暖洋洋的。有豆腐相伴的冬天，才算是有归属的冬天！

（原载于2021年12月31日《德州日报·德周刊》3版柳湖·读书 编辑：孙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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