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张建华:初冬的植物园



初冬的植物园

张建华(德城区)

写过很多篇春天的植物园,有雨中的、雨后的,有初春的、暮春的。很多时候陶醉于植物园春天的美,却忽略了她的冬天。冬天的植物园真的很美,美得令人惊讶,美得叫人心潮澎湃……

碧绿金黄向天倾,萧萧落叶傲寒冬。

雀鸟悠闲风中舞,万物磅礴孕新生。

诗情画意自然地在笔尖流淌,写下一首小诗,心中被生命的顽强和生命爆发出的磅礴的美感染着、震撼着。真的是生活中从来就不缺少美,缺少的是发现美的眼睛。

感谢孩子,感谢孩子的老师,正是有了老师给孩子布置的作文,才让好长时间没有动笔的我,有机会去感悟、去聆听植物园冬天里的美。植物园是孩子成长的乐园,冬天来的次数少,总觉得这个时候很枯燥,看不到繁花盛开,见不着碧波千里,直到今天……

植物园很小,但是很精致,布局处处用心,可谓巧夺天工。门口的五叶地锦叶片已凋零殆尽,但是她们没有丝毫的垂头丧气,仍然抖擞着精神,积攒着力量,憧憬着春天、渴望着春天。进入正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面假山,假山上竟然还有一处绿色,原来上面长着一株小小的冬青,苍翠欲滴,真是没有想到,在这初冬季节里,还有生命的音符这么顽强地跳跃呢!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正是眼下植物园的写照。虽是初冬,天气还不是太冷,深秋的气息还未完全褪去。

远观,“树树皆秋色”,碧绿金黄相间,小草落叶丛生,苍松、翠柏、绿枝、黄叶,缤纷如梦……近看,垂柳正在风中梳理着她的秀发,婉如柳丝,绿中泛黄,黄中透绿,只是不像春天般脉脉含羞,更似大家闺秀,经历过风吹雨打,骨子里透着刚毅、豪放,风姿绰约中更是溢出满满的自信。她静静地与河岸相伴,散发着冬季独特的美,俏而不争,看似柔弱,实则刚强。在寒风中矗立,与大自然共舞,以自己独特的方式舞出生命中的精彩与辉煌。

再看柽柳,寒风从柽柳园掠过,没有攻城略地般强劲,只是给棵棵柽柳披上斑斓的外衣,更显恢宏大气,展现出生命的苍劲壮美。一丛丛、一簇簇的柽柳树,勾肩搭背簇拥在一起,密密麻麻地平铺开去。金色的叶片夹杂着丝丝绿波,如狂涛漫卷,似飞雪舞动,与蓝天、碧草相映,为这个精致的小园增添了无尽的苍凉和粗犷。

龙爪槐则屹立在风中,虬枝峥嵘、气定神闲,枝干或朝天盘旋腾飞,或向地委婉低垂,枝条弯曲盘绕,张牙舞爪,如伞如盖,又恰似树中蛟龙。它与青松翠竹相伴,自由、昂然、无拘无束、无惧无畏,生命的力量在龙爪槐的心中层层涌动,待到春天厚积而薄发。

满满的,到处都是生命的力量,到处都澎湃着生命的美。每一株植物都蕴藏着对春天的憧憬,每一株植物都在做着一个春天的梦……

片片落叶覆盖在小草上面,如同棉被般温馨,呵护着每一株绿植,又似好友般贴心,正在给小草们加油鼓劲。落叶们在寒风的助力下,兴高采烈地投入到大地妈妈的怀抱。一层层,一簇簇,堆积着生命的力量。寒风从地上掠过,掀起千层细浪,让人想起苏东坡的词“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颇有气势。

“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喜鹊、麻雀等小鸟们兴致很高,悠闲地飞来飞去,不经意间闯进画中,打破了画面的宁静,给安静的画面增添了很多灵气,静中有动,动中有静,灵动活泼、饶有风趣。

来到水榭凉亭,亭子下面的小水塘,秋水如醉、韵致如初。秋水比春水更加清澈剔透,更加令人回味,秋波流转,顾盼生姿,曼妙自在其中。“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的诗词,从古典中扑面而来。池中的芦苇黄白相间,摇曳着优美的身姿,在风中起舞,瞬间入画,生命的种子正幸福地在芦苇里浸润……

再看黄金槐,枝条和叶子金光闪闪,像是满树黄金。在孩子的眼里就是“黄金槐妈妈太粗心了,她在给树叶涂黄颜料时,不小心把自己胳膊也染成了金黄色。”孩子充满童真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和成人不一样的世界,他的心里充满童话的美,能和大自然对话,能和大自然交流。

植物园的生动,不管春夏秋冬。小小植物园用诗一般的画笔,细心描绘出它四季的美,春观百花,夏临仙境,秋叶缤纷,冬飞白雪。生活的奔波似乎让我们缺少了欣赏美的心境。美,一直存在,就在那里,不心临其境,怎能触摸到万物的磅礴气势?又怎能捕捉到万物的天籁之音?

冬季更有冬季的美,看不到太白笔下的“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正是稼轩居士的“更无花态度,全有雪精神”。

有时候,真恨自己没有生花妙笔,描绘不出植物园的精致。若是二晏在世,想必也惊叹这冬天的美,美得纯粹,美得诗意,美得哲理。

时光陡然而去,日子平静如水,头上的缕缕青丝早已透出丝丝白发。任日子再平凡,保持一颗童心,是多么的可贵!




德州日报新媒体出品

编辑 | 李玉友

审核 | 冯光华  终审 | 尹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