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年说鱼
□周 冰
过年家家户户都会备鱼,做鱼,吃鱼。鱼,也给了我们美好的寄语——年年有鱼(余)。

小时候我也跟风钓过鱼。门市部几毛钱的渔线,加上鱼浮,自己家的竹竿当作鱼竿,拿着用酒和好的面团、玉米粒撒到马颊河里就成了。茫茫的河中央,时不时撺掇几个水花,我们就一阵窃喜:不会是水怪,准有大鱼。
这时候我佩服起姑家的表哥,只比我大一岁,每次都不会空手而归。有好几次钓上来一斤多重的鲤鱼,赶紧拿回家(那时竟没有装鱼的器具),放到水盆里,再接着回去钓。等我们回来,爷爷收拾干净,鱼已经在沸腾的锅里翻滚了。尽管那时作料并不齐全,但鱼是真鲜美呀,香气早就勾起你的馋虫了。多少加点醋,小火炖熬二十多分钟。单是喝一口鱼汤,味道也是美极了。爷爷说,年轻时,挽起裤腿,在河道里捉鱼,那时常捉到一些季花鱼,所谓季花鱼,大概是因为其背部的鱼刺吧,容易扎手,一不注意就会捉空。爷爷拿捏好了动作要领,经常满载而归。听母亲讲,那时逮的鱼,就用铡草的镰刀铡,鱼之多且大,可想而知。这种鱼不仅味美,而且营养丰富,适合脾胃虚弱的老人、妇幼食用。
我们家里人都擅长做饭,尤其是做鱼。爷爷、大爷、姑姑、大哥、表哥都各有千秋,味道不同,吃后让人“流连忘返”,尤其是父亲做鱼,那可是在镇上出名的。“治大国如烹小鲜”,但是小鲜做绝美也是要花番心思的:准备哪些作料,各在哪些时间点加放,用量多少,火候掌握,时间控制……这需要经验,也要不断创新。
直到一次表哥来家里玩,我才知道他不但钓鱼是把好手,做鱼也有一套本事。自己在集市上买了几个花鲢鱼头,一块豆腐,做了个鱼头豆腐汤,一人来一碗,边吃边喝,过足了嘴瘾。
妻子怀孕期间,岳父钓了一些鲫鱼,我就练出了做鲫鱼汤的本领。每次取两条鲫鱼,都是七八两重,准备好葱姜蒜即可。起火热油,放入葱姜,煎烧鲫鱼,翻炒几分钟,加入温水,待水开后,小火熬煮二十分钟,至鱼汤为乳白色,倒出一碗鱼汤给妻子,我再放入盐、醋等作料烹制几分钟,美滋滋吃一顿。
有人说,鱼之喜在于钓,夏暑搭伞,冬寒加棉,凌晨三点,伫立河边。无论何时,鱼一咬钩,那种雀跃之喜无以言表;或说鱼之味在于汤,营养高,味道鲜;或说鱼之趣在于酒,鱼之鲜美,再辅以酒之香醇,那简直是世间绝配。岂不闻南有嘉鱼,君子有酒。岂其食鱼,必河之鲂?长江绕郭知鱼美,桃花流水鳜鱼肥……古文人墨客想必也是垂钓高手,做鱼行家。
过年的美食各有各的乐趣,我最喜欢的就是做鱼、吃鱼。
作者简介:周冰,夏津县政协研究室主任。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省散文学会会员、省散文学会夏津创作基地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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