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私放皇粮受嘉奖
□郭峰
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广东人颜希深携老母何老太太赴任山东督粮道。山东督粮道是清廷为了加强对运河漕运事务的管理而设立的机构,治所在德州,负责监收山东省内负有漕粮任务的府、州和县的漕粮及银两。
2002版《新编陋巷志》记载一段何老太太的轶事。颜希深到任不久,大运河就因黄河水灾而诱发洪灾,《德县志》载“城砖浸没二十余层,各门皆屯土以卫。忽西门内水从沟突出,势如泉涌,军民惊惶无措……”水退后,城中百姓米尽粮绝,富户温饱勉力维持,穷人家卖儿鬻女,德州城内哭声震天,一片凄惨景象。
而此时,恰值颜希深因公赴省城济南未归,何老太太目睹百姓惨状,心如刀割,几番思量,决定开官仓放粮,以救苍生。但署中官吏认为颜希深不在,任何人无权私开皇粮,拒不执行。情急之下,何老太太说:“此何时也!犹泥于常法乎?况德州距省会甚远,若经详核复,灾民将尽成饿莩矣!君等无须忧虑,宜速开仓放粮,以解倒悬。如有议处,吾子功名可不必计较,愿尽吾家所有,查封以抵偿,我自会设法担当。”于是何老太太倾尽家产,交于官衙,换出粮食,尽散于百姓。
时任山东巡抚阿尔泰素与颜希深不合,探悉何老太太私放皇粮,趁机上奏参劾。乾隆皇帝查明事情原委后驳斥道:“有如此贤母,拯救灾民,不知保荐,反上弹奏章,实不足示激励也。”置而不议,并赏赐何老太太三品封衔。
何老太太救民于危难,勇于担当的行为受到德州百姓的拥护和爱戴。后颜希深去职离开德州时,德州百姓纷纷自具备钱帛,争相购谷,又补齐了粮仓。
在何老太太的影响教诲下,颜希深也成为一位清正廉明,勤政爱民的好官。乾隆二十三年(1758),他任泰安知府时,偶然看到明代泰安知州顾景祥刻的一块官箴碑,上书:“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颜希深觉得此箴“言约意深,为居官之要领”。于是他又依照原碑文重新刻了一块立于衙内西厢房,当作自己为官从政的座右铭。
乾隆四十五年(1780),颜希深积劳成疾卒于云南巡抚任上,终年51岁。
(原载于2021年2月5日《德州日报·德周刊》4版往事 原文编辑| 李玉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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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郭峰
编辑 | 李玉友